謝槐青想了想,回“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進宮。”
謝太妃眼睛微眯,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隻要你給的銀子夠,他自然願意進宮。”
謝槐青將銀票收好,行禮道“是,姑母。”
謝太妃朝著自己身旁的軟榻,拍了拍“來,過來陪姑母再坐會兒。”
謝槐青眸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怔,而後彎下腰來到他身側。
皇宮和平常一樣,寂靜安寧。
高牆之內隻有一個個低著頭,麵無表情的宮女和太監侍從。
但是,晟帝的慶安殿內裡卻十分熱鬨。
他這幾日不是在尋人,就是在做花燈。
小宮女和小太監們一個個不是在切竹子,就是在畫花紙。
一個個忙得暈頭轉向。
晟帝彎著腰,一個個去查“這個不行,太難看。”
“這個燈籠太大,不行行。”
“這個畫顏色不對,不行不行。”
宮女和太監們紛紛抬起袖口擦冷汗,生怕惹陛下生氣。
最後忙活了兩三個時辰,才做出一盞合晟帝心儀的燈籠。
他提著一盞鳳凰燈籠,滿臉惆悵地坐在龍椅上,長歎一口氣“這燈籠是做好了,可是人還沒找著。”
自從上次在蘭市燈會被那女子耍,他心裡就憋屈,夜不能寐,就想著要尋到她。
最開始,他想著若是尋到她一定把她吊在城樓打上三十大板,看她日後還敢不敢欺君。
過了一日後,他又想,若是尋到她,就讓她跪在自己身前磕三個響頭。
再過了一日,他想,要是尋到她,他就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臭丫頭。
誰知,又過了一日,他就想著送一盞燈籠給她。
也算是為自己搶她燈籠而賠罪。
至於做什麼樣的燈籠,他也想了許久,想來想去,隻有鳳凰才能最配得上他的人身份。
這時,劉公公走來“陛下,李大人送來的折子您可看過?”
晟帝擺擺手道“不看,不看,交給兄長去看。”
劉公公長歎口氣,搖了搖頭“奴才記得攝政王剛告訴陛下公主的下落時,陛下可不是如此。”
晟帝笑容更甚“你不懂,兄長他心儀阿姊,日後就是阿姊的人,有他替孤看管天下,孤放心。”
劉公公見他不願看奏折,走到桌旁,推開一堆亂糟糟的竹片,將奏折翻出來,呈給晟帝“陛下,李丞相此次說提出的是您的終身大事。”
晟帝聽後,繼續笑道“這更不用看,孤的後宮不是有很多妃嬪?李丞相還擔心什麼終身大事。”
劉公公將腰彎得更低“陛下,那些都是嬪妃,李丞相所要說的是皇後之事。”
“後宮不能沒有皇宮,我們大成國也不能沒有繼承皇位的子嗣。”
晟帝一頓,緩緩收了笑,接過他遞來的奏折,一邊看著一邊道“近來李丞相是不是太閒,若是太閒,孤得給他安排的公事。”
劉公公勸道“陛下,奴才覺得李丞相說得對,你不能一直隻納妃,而不立後,哪朝哪代都沒有這樣的事。”
“怎麼沒有?我們這朝不就有了。”晟帝說罷,將手中奏折高高一拋丟到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