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後,瞿綰眉在宮女和太監的攙扶下來到了地牢。
晟帝原本說地牢煞氣太重,讓她不要去。
但見著她執意要去,便多派人手跟著。
地牢內幽暗潮濕,走進裡麵可以聞到一股猶如死老鼠般的臭味。
丹煙拿出帕子灑上香料遞給瞿綰眉捂住口鼻。
瞿綰眉接在手中,並未用,前世寧家最後關押她的牢房跟現在的地牢有過之無不及。
她踩著濕漉漉的地上,竟有種夢回的感覺。
丹煙小心翼翼扶著她“殿下,您小心。”
瞿綰眉放緩腳步,扶著她的手腕“無事,這地還算平坦。”
丹煙彎著腰,多跨出一步給她帶路。
一行人來到地牢最深處,這裡平時關押的都是重刑犯。
牢籠重重,插翅難飛。
她和晟帝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你來了。”孟若非頭發披散地坐在地上,抬頭陰森地看著瞿綰眉。
她的嘴還很臃腫,不過流血的地方已經結痂,說話之時扯著結痂的傷口,痛得她眉頭一皺。
瞿綰眉跨步上前,鎏金長袍落在牢籠外“明日你就要五馬分屍,今日自然要來看你一眼。”
孟若非歪著頭緊盯著她“你為什麼要害我?”
瞿綰眉緩緩笑“太妃,明明是你當初殺害謝昭雲,冒充謝家小姐身份進宮,又何來是我害你!”
孟若非站起身“是你,若不是你,謝槐青怎麼會反我?!”
瞿綰眉抬起長睫,語氣悠悠“你入宮多年,一路坐上貴妃的位置,難道從未聽說過一句話?”
孟若非鼓著眼珠,問“什麼話?”
瞿綰眉答“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
“你在後宮鬥了大半輩子,臨了卻親信一個小你半輪的男人。”
孟若非怔住,最一開始,她完全可以不將自己身世告訴謝槐青。
隻要她不說,世上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她就再無旁人。
可是,她貪戀謝槐青的年輕,謝槐青的溫柔,為了讓他毫無顧忌的跟自己在一起,便向他道出自己的身份,讓他能夠毫無顧忌地跟在一起在一起。
可她失策了,她算漏了人心。
“太妃,色衰愛弛,這道理,你怎麼不明白呢?”瞿綰眉冷冷道來,語氣中明顯帶著嘲諷。
孟若非失神良久,突然笑了,笑得一臉滄桑。
瞿綰眉沉下眸,正色問“當初我母妃是如何死的?”
孟若非抬眸“你來這地牢尋我,就是為了此事?”
瞿綰眉沒有否認“是你將她推下宮樓?”
孟若非笑“她還用得著我推嗎?我不過是略施小戒,她就上趕著跳。”
瞿綰眉眉心緊皺“你耍了什麼計謀?”
孟若非瞥眸看向她“我告訴她,隻要跳下宮樓,她就能回去她想回去的地方。”
“對了,你和你阿弟應該要感謝我,當初她知道有你們的時候,給自己準備了一碗墮胎藥,是我攔下來,讓她生下了你們。”
瞿綰眉頗為意外“她不想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