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山笑罵道“就你鼻子靈,確實有點新鮮玩意兒,反正咱們倆是沒吃過,整一口也行,不過就隻能一口啊,晚上警醒點,這麼大個作坊呢。”
“成,我心裡有數。”大和尚擺了擺手,隨後拎著他的寶貝酒壇子進了廚房。
見他們桌子都沒擺,直接在火塘上吃,大和尚咧嘴一笑。
“謔!這倒是省事啊,不過聞著挺香。”
“沒有煮菌菇的那個鍋,就隻能在火塘上煮了,下次我帶個鍋爐過來,用那個方便。”
蘇子苓說著,給他們一人舀了一碗乾巴菌炒飯,“來,嘗嘗這個。”
大和尚沒見過乾巴菌,看著米飯上黑黑的,跟鬆樹皮一樣的東西,他眼裡帶著不解,“這……日子困難到吃樹皮了?”
柳文山嘴角抽了抽,“趕緊坐下吧你,這是菌子,什麼樹皮啊,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火塘上的鑼鍋裡煮著菌菇,雞湯咕嚕咕嚕的冒著,蘇子苓又拿了碗出來打湯。
這菌子她還沒炒飯就開始下了,到了這會兒,早就已經熟得透透的了。
“唔,這炒飯,有點意思啊!”隻一口,大和尚眼睛都亮了。
乾巴菌肉質乾脆,有股醃肉乾的濃鬱香味,這口感,無法將它與它乾巴巴的模樣聯想起來。
“能不好吃嘛,這菌子,就你說的鬆樹皮,三十文一斤。”柳文山抿了一口酒,又扒了兩口飯,整個人都被香迷糊了。
一臉滿足,眼睛都眯了起來。
“三十文?”大和尚愣了愣,隨後又猛扒了兩口,“那我可得多吃點,下次可沒這機會了。”
“話說,這個湯就是那個菌菇火鍋嗎?”
“對,”蘇子苓點了點頭,“這個要比酒樓裡賣的那個要鮮得多,酒樓裡賣的都是雜菌,咱們吃的這裡麵有雞樅菌,還有見手青那些,見手青最鮮了。”
“是因為它最毒嗎?”柳文山突然說了一句。
蘇子苓“……”
“這樣說也沒毛病。”
“啥玩意兒?有毒?”大和尚眨了眨眼。
蘇子苓耐心解釋著,“不會做的就有毒,我既然敢收它那自然是有它的烹飪之道的,”她強調道“獨一份。”
一頓飯吃下來,各個都撐得不行,特彆是柳文山兩人,摸著肚子一臉滿足,想著念了許久的菌子火鍋可算是吃上了。
不過蘇子苓也沒忘了提醒他們,她不在的話見手青就彆自己吃,處理不當很容易中毒。
劉桂蘭連連擺手說不會,朱萸跟她們一個院子,那一家子中毒的模樣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可不敢自己瞎吃。
這天晚上,念著院子裡的菌子,柳文山沒敢睡死,他跟大和尚輪流來,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就怕有人溜進來偷菌子。
這些菌子具體花了多少錢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會少,畢竟數量在這裡。
心裡念叨著明天起來得去要隻狗,到時候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它也能最先發現。
第二天一早,又殺了隻雞,放了炮仗,祭了山神,作坊算是開工了。
十五個人,年輕一點的去洗菌子,年齡大點的切菌子,劉桂蘭則是掌勺炸菌子醬。
佐料那些蘇子苓都是配好的,隻有蔥、薑、蒜那些是現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