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不知道高瑞森的死訊啊。”
“什麼!”黃帥這次是真跳了起來,失聲喊道,“我姐夫死了?”
“就在除夕夜,烈火焚身而死。”
黃帥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死死咬住嘴唇沒有開口。
馬老觀察著他的神色,冷冷道“蘇雅琴現在是第一嫌疑人,你如果再為她欺瞞,我們隻能認為你是她的合謀者!”
這句話攻破了黃帥本就不牢固的心理防線,他哭喪著臉說“我姐上周確實問我借車了。她說,她懷疑姐夫出軌了,要悄悄回建安調查,她自己的車不能開,所以要借我的……我問她為什麼不請個私家偵探,她說畢竟是夫妻一場,她必須要親自去調查才能死心……我想這畢竟是家醜,所以一開始才沒說實話……”
“死心?”傅斯瑰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問道,“蘇雅琴真的在你麵前提到了‘死心’這兩個字?”
“是啊。”黃帥連連點頭,不敢再有絲毫隱瞞,“她看起來十分哀傷,我還跟著痛罵了我姐夫……呃,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傅斯瑰眸光一轉,若有所思。
許戈沉聲開口“帶我們去看看你的車。”
……
黃帥穿著一身明顯不夠厚的睡衣,在地下停車場裡冷得直打哆嗦,他有些懊惱地想,為什麼出門前不換身更保暖的衣服呢?都怪那個姓許的警察太過嚇人,害得他下意識地立刻服從了他的命令。
一群人打著強光手電,仔仔細細地將這輛銀灰色的伊蘭特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最終懊惱地確定這輛車在被蘇雅琴還回來之前,做了一次徹徹底底的清洗,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許戈失望地歎了口氣“真是一個謹慎的女人啊!”
傅斯瑰裹著羽絨服站在一旁看他們忙碌,這時她忽然看向一直在打哆嗦的黃帥,開口道“蘇雅琴和高瑞森是怎麼相識的,你知道麼?”
“知道啊。”黃帥冷得上下牙齒直碰撞,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姐那時候在建安的一家咖啡廳工作,哦,好像就在高瑞森公司樓下,高瑞森經常去那兒喝咖啡,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他嘀咕了一句,“我姐可是個大美人,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
傅斯瑰若有所思,她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九點。看著大家忙碌且疲憊的身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們輪流開車,今晚就回建安。”
……
夜黑風高,陸地巡洋艦飛速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
不知是出於對疲憊的同伴的體貼,還是出於對強行要求他們連夜返回建安的愧疚,傅斯瑰提出的“輪流開車”並沒有實現,回程的三個多小時,幾乎是由她一個人開的。
許戈幾次要求她在服務區停下換人,都被她搖頭拒絕了。
“我現在應該是你們中間體力最好的人了吧。”她微笑著說了一句。
這倒是,畢竟傅教授一向隻腦力支持。
許戈拗不過她,隻得坐在副駕駛時不時地閒聊兩句,免得她被後座的瞌睡感染,一不小心變成疲勞駕駛,把一車人都送上西天。
安靜的車廂裡,許戈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來電者是江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