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許戈做賊似的出現在傅斯瑰家門外。
是的,傅斯瑰點醒他之後,他沒有立刻跑回警校挖土,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地跑到了傅斯瑰之前居住的地方。
江巍留下的遺物給了他新的靈感——傅斯瑰是否也會留下點線索等他發現?
曾經將傅斯瑰釘死在嫌疑人身份上的那半枚指紋已經證明是江巍偽造的,那麼醫院襲擊案就應該撤回重啟,可是……
他想到後來接連發生的荒誕事件,這個案子本來就不該以正常的眼光看待。
當初,傅斯瑰剛剛“潛逃”的時候,他曾經來過這裡一次,隻不過一無所獲,但他心裡總是隱隱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夜色之下,許戈用力地搓了一把臉,好叫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定了定神,大步向麵前的彆墅走了過去。
“歡迎回家。”電子門鎖發出毫無溫度的電子音,許戈走進這堪比樣板間的房子,險些被在空氣中飛舞的灰塵嗆得咳嗽起來。
這裡有近一年無人踏足過了。
他站在客廳中央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上一次來這裡探查的情景,當時他心痛難忍,連帶著記憶也尤其清晰,幾乎曆曆在目。
他思索了一會兒,霍然睜眼,大步流星地往書房而去。
他想起來了,傅斯瑰在“潛逃”前似乎在書房燒毀了什麼文件,遺留了一些灰燼。
但這明顯是不合理的。
以傅斯瑰的縝密,她如果真想銷毀什麼東西,是不可能留下如此顯眼的痕跡,除非她是故意的。
書房裡究竟藏了什麼?
整整兩個小時,許戈在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書房裡又摸又敲,除了蹭了一頭一身的灰以外,仍舊一無所獲。
怎麼會這樣呢?
許戈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岔開兩條長腿,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他想錯了?這間書房裡其實什麼都沒有?但不對呀,傅斯瑰這種人怎麼可能做多餘的動作?
他坐在地板上一邊休息,一邊拎著手電無意識地亂晃。手電的光圈一會兒打在牆壁上,一會兒打在書櫃上,晃得人眼暈。
他晃了一會兒,忽然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僵在原地不動了,手電的光暈定格在書桌的一角——一隻銀漸層貓咪玩偶。
遠古的回憶在一瞬間呼嘯而來,許戈仿佛被名為記憶的潮水澆了一頭一臉,在快要溺死的時刻品到了又酸又澀的滋味以及那深藏其中的一點甜。
他霍然起身,將那隻貓咪玩偶抱在了懷裡,他幾乎能夠確信上一次他偷偷潛入的時候,這隻玩偶並不在書房。
是誰又將它放到了書房裡?
是……傅斯瑰嗎?
憨態可掬的貓咪玩偶靜靜地依偎在他的臂彎裡,許戈凝視了它一會兒,眸中漸漸染上了溫柔的色彩,但他下手卻毫不憐香惜玉,一寸一寸地用力將貓咪從頭到尾捏了一遍,終於在它圓滾滾的肚子裡感受到了一點異樣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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