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看守所,他將秦濯支開後,又告訴了許戈不少他在緋色年華裡的見聞。
在觀察顧昂的同時,他也在觀察顧昂身邊的人。
哪些是顧昂的舔狗與跟班,哪些是他的合作夥伴,哪些是連他也要巴結討好的人……
黃安霖張口報了一串人名,聽得許戈腦門上青筋直跳,這其中還有兩三個他認識的人,但這些人已經因為緋色年華的徹底倒台而成為拔出蘿卜帶出的泥,早已是過去式了。
“我觀察了顧昂許久,他不是一個謹慎的人,尤其是在緋色年華這個他視為後花園的地方。”黃安霖用他一貫的有些沉鬱的語氣緩緩說道,“他喝醉酒後,常常會泄露許多信息。顧昂有一個合作夥伴,或者說,是他的上級——當然他自己不肯承認,顧昂對他似乎頗有微詞,想要脫離他單乾,為此他一直在試圖拉攏某些人。”
許戈深吸一口氣:“你知道這個人是誰麼?”
黃安霖搖了搖頭:“我隻聽他們稱呼他為‘展哥’,嗯,似乎是一位說一不二的大佬級人物,當他從未來過緋色年華,我也並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和這位‘展哥’相比,顧昂的舉動不過是小打小鬨。這位富家公子看起來架子很大,其實內裡是個空殼,他並沒有什麼心腹和嫡係,否則也沒必要費儘心機地去挖展哥的牆角了。嗯,這也是我當初將他定位目標的原因。”
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頭。
許戈有些複雜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再度感歎於他的觀察力。
“剛才你報的那一串人名裡,有沒有顧昂試圖挖的牆角?”
“有。”黃安霖篤定道,“洪振。”
許戈回去之後花了兩天時間將洪振查了個底兒掉,有些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竟然還和剛剛落網的謝羽佳有些關係。
但很快他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甚至意識到了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某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女人,忽然出現留下的幾句話,還真是半句廢話也沒有呢。
……
卻說許隊長率人突襲了nest溫泉酒店,抓到了醉生夢死逃避現實的洪振之後,並沒有立刻收隊回市局。
洪振陰沉著臉被周瑉、賀平一左一右夾在中間,整個一大寫的生無可戀,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被押進警車後,這輛車一直停在原地,動也沒動一下。
又過了約摸半個小時,許戈的耳麥收到了一則訊息,他忍不住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對著對講機吩咐道:“很好,收隊吧,把人帶過來。”
垂著頭生無可戀的洪振動了動耳朵,雖然作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他還是忍不住思量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條子不是單獨衝著自己來的?他們還有彆的目標?
但他沒有疑惑太久,很快許戈轉過頭來,衝他“喂”了一聲。
“看看外麵。”許隊長命令道。
洪振聽話地抬起頭來,隻見陳岸和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正將一名嫌疑人押解過來。
這又是唱哪兒出?
許戈:“看看清楚,認識他麼?”
那嫌疑人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洪振仔細地看了看,一臉茫然地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許戈嗤笑一聲,“老洪啊,人家在你屁股後麵盯梢了好幾天了,你都沒發現啊?”
洪振先是一怔,繼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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