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轉過身提起褚亦安,“至少小褚該硬氣的時候特彆硬氣,該囂張的時候極度囂張,該求饒的時候說跪就跪。
審時度勢。”
這是誇獎嗎?
褚亦安帶著疑惑看向他,眼中充滿了懷疑。
見他臉上的笑容再次揚起,三分虛假、四分嘲諷……好的不是。
“不用緊張,我們隻是因為外麵下雨,借宿一下而已。”
白斯年抱著防毒麵罩說道,目光在剩下的人身上掃過,隨即看向另一邊角落的老夫妻,“能夠借用你家的浴室嗎?”
“可、可以。”
為首的老太太拄著拐杖,顫抖著點點頭。
屋裡兩具屍體,她已經被嚇壞了。
“多謝。”
白斯年又露出那笑容,褚亦安覺得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有多麼恐怖。
小鎮也早就停水了,兩個老人的浴室中卻還剩著一些。白斯年洗完澡,就隻剩下一點點了。褚亦安倒也沒嫌棄,抱著換洗的衣物進去,用肥皂快速地清洗了一下。
洗了澡,她看著自己鏡子裡的頭發。
褚亦安的頭發中等長度,有一點點自來卷。
如果放在平日裡,她自然是很喜歡自己頭發的,但是此刻看到頭發,褚亦安最快想到的是藏放射性塵埃,藏很多放射性塵埃,然後得腦瘤、死翹翹。
艾瑪想想就好恐怖!
她看向放在鏡子前的剪刀,哢嚓哢嚓地幾下將自己的頭發剪短。
反正離開遊戲,所有一切都會複原。
幾分鐘剪完頭發,她甚至用肥皂在洗了個頭。等出來的時候,白斯年坐在一群人當中看向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白斯年的行為有點誇張,嚇了褚亦安一跳。
“網上說頭發容易藏匿放射性塵埃,而且不容易打理……”
沒等褚亦安解釋完,白斯年便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幅‘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好醜,真的好醜。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我不想和這麼醜的人組隊啊!”
“大哥不至於吧?”
褚亦安聽到這話深吸了口氣,轉身找了個鏡子照了照。
那個頭發確實剪得不怎麼齊,但是第一次嘛,總得給自己一點進步的空間。
“不,我不能忍受。”
白斯年踢給她一個小凳子,“你過來,給我坐下!”
褚亦安不明所以,但照顧到白斯年又凶又變態這件事,她還是乖乖坐好。
沒想到,他居然拿著毛巾和剪刀過來了。
白斯年秒變白托尼。
他幫忙剪頭發啊?
褚亦安詫異地轉過頭看向他,然後被他擺正腦袋,“你彆動,我如果給你剪毀了,就把你腦袋一起擰下來。”
褚亦安頓時不敢動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白老大,您說笑的吧?”
“你最好祈禱你的頭發能夠修理好。”
白斯年左手的指尖在褚亦安的脖頸上滑過,有著微微薄繭觸碰,在褚亦安皮膚上還殘留著粗糲的感覺。
“我這麼好看的一個人,沒辦法忍受隊友的不完美。”
褚亦安……這不是普通的托尼,這是托尼界的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