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徐陽陽在屋內尖叫著,她的聲音逐漸從怒吼變成單純的尖銳的叫聲,再到最後變成一種難以描述的、高頻的尖叫。
這聲音讓張露控製不住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褚亦安也感覺到這聲音帶來的幾乎要把耳膜戳破的不適感,但是她根本不敢放手。兩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門上,沒有發現在同一層樓上,零星兩三個寢室房門悄悄地被打開。門口站著一個或者兩個女孩,此刻正麵無表情地看著看著她們……
“誰啊,這麼大晚上的煩死了!”
突然一個大聲的抱怨,打破了詭異的情景。
隨即是更多的人開始罵罵咧咧,“有毛病啊,大晚上撞門的聲音這麼響。”
“你們不睡,還不讓彆人睡是吧?”
“有沒有道德,真是煩死了!”
……
在一片謾罵聲中,整個宿舍樓仿佛都活了過來。
屋內的徐陽陽也停止了撞擊,寢室安靜下來。
“麻煩大家趕快叫宿管阿姨,我們寢室有個同學瘋了!”
“她在寢室裡行動詭異,先是半夜起來盯著我們,後來又不停地撞牆,好恐怖!”
褚亦安滿臉驚恐地看向周圍,哪裡還有剛才拉著張露出來的沉著冷靜。
很快,宿管阿姨來了。
或許是大半夜被人叫起來,她臉色陰沉,手中還拎著一大把鑰匙。
褚亦安退得老遠,任由她將房門打開。
剛才褚亦安做的這一切都隻因為她認定到徐陽陽才是說謊的那個!
因為假如張露真的是在夢遊,她怎麼可能和徐陽陽對視?怎麼可能給自己發消息?
更何況張露說徐陽陽站在她的床頭,徐陽陽說張露站在她的床尾,而那詭異的濕潤痕跡,一直延伸到她的床頭外圍。
徐陽陽有可能已經被寄生了!
將寢室內的燈打開,隻見徐陽陽一個人站在寢室中間。她披頭散發,額頭淤青,腳上就算著一隻拖鞋,在看到一群人都站在門口的時候朝著他們露出和善的笑容。
“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
“我和室友有些小誤會,抱歉抱歉。”
她說這話,眼神無助卻又精準鎖定了人群中的褚亦安,“小褚,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陽陽,即使壓力再大,也要好好冷靜啊!”
褚亦安搶在她前麵說道,“你今天晚上站在床下一直看著我和露露,剛才又突然撲過來。你心裡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不要傷害自己啊。”
這些話都是褚亦安臨時編造的。
但是又有些是真話。
張露腦子現在都有點轉不過來,但是這一點都不耽誤她像個應聲蟲一般點頭附和。
現在寢室裡兩個學生都這樣講,再加上徐陽陽的額頭淤青紅腫、淩亂的樣子,誰的話更有可信度一目了然。
作為一個輔導員的話,他最怕什麼呢?
大學生掛科?
大學生和他對著乾?
大學生延畢?
大學生畢業前不簽三方協議?
都不是。
輔導員最怕學生在大學期間獨自登高樓,一跳解千愁,手握毒與刃,血洗同屋人。
所以在聽到徐陽陽心理出現了問題,差點對自己和同寢室的人造成傷害後,輔導員從夢裡都爬起來,直奔宿舍樓下,緊張到褲子都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