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往身後的空天船方向跑去。
杜子楓這次是真的打算退賽。
他要結束這個賽事。
杜子楓不能眼睜睜看著魯寧去死！
“杜子楓！”
魯寧的嘶吼聲，突然大聲傳出。
聲音讓杜子楓急促的腳步，猛然一止。
杜子楓回過頭。
他看到原本還軟綿無力的魯寧，就這麼在隊醫的攙扶下。
顫巍地從雪地上掙紮站起來。
“我還可以！”
“請讓我繼續！”
魯寧說到最後，已經用上了全部的力氣。
所有人都在看著眼前這一幕。
“我放棄過。”
“我絕望過。”
“也自暴自棄過。”
“甚至怨過天地，怨過身邊所有人。”
“就像一個真正廢物一樣。”
“但這些年，我一直在祈求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登上賽場的機會。”
“已經沒有人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除了你，杜子楓！”
“是你給了我現在這個機會。”
“隻要能讓我繼續在賽場上馳騁。”
“我死而無憾！”
“我隻想告訴所有人。”
“我魯寧不是廢物！”
“我魯寧不是一個酒鬼！”
“我魯寧不是一個不能跑完全程的競速手！”
“我魯寧，是一個真正的競速手！”
魯寧說到這裡，雙眼已經通紅。
這些年魯寧所遭遇的種種，都化作了不甘話語。
坦然傾訴。
杜子楓沉默地看著麵前的魯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魯寧的堅決。
現在的魯寧，隻在求自己給一個機會。
杜子楓能感覺到，不僅是魯寧。
趙心怡在看著他。
那些後勤人員，也在看著他。
都在等著自己一個決定。
杜子楓仰頭，重重地吐出一口白霧。
白霧很快消散在他視線中。
亦如杜子楓心裡，那個一直想放棄的念頭。
杜子楓重新回到魯寧身邊。
“魯寧，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求我不要棄賽了。”
“我現在最後確認一遍。”
“回答我！”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
杜子楓眼神銳利地盯著魯寧。
他要確定一件事。
魯寧沒有絲毫猶豫，連忙點頭。
“很好。”
“之後你想退出，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後麵的三輪，哪怕你再怎麼求我退賽。”
“我也不會答應！”
“你要為鷹隼車隊跑到死的那一刻為止！”
“聽明白了嗎？”
“至死方休！”
杜子楓此時前所未有嚴肅。
“明白！”
魯寧大聲答應。
杜子楓看了眼魯寧，又看了眼一邊的勝利翱翔號。
那就拚吧，拚至無憾！
既然魯寧已經真正賭上自己的性命。
不願放棄。
那現在杜子楓能做的。
也隻有不成為魯寧的阻礙。
“還愣著乾什麼！”
“都給我動起來！”
杜子楓環視一圈，大聲訓斥。
後勤人員統統像得到主心骨一般。
開始焦急地行動起來。
勝利翱翔號，也很快從新被後勤人員糾正回標準站姿。
而魯寧也被隊醫簡單處理一下。
因為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高強度競賽，帶來的疲倦。
對於這種，隊醫也沒什麼辦法。
隻是讓魯寧爭取所有可以休息的時間，進行休息。
趙心怡這時也親自上陣，為魯寧替換身上的防護服。
以及遞上需要的食物。
杜子楓沒有動，隻是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同時分出一部分心神，看著手裡筆記的一角。
那裡的光幕上一角，顯示著直播畫麵。
排第一的涅盤鳳凰號，正在開始斷開燃料加注。
杜子楓忽然想到一件事。
劉峰的聯合。
他連忙拿出聯絡耳機。
“劉公子。”
“在不在？”
聯絡耳機很快回應。
“在。”
“杜設計是答應了？”
杜子楓想了下，以魯寧現在的狀況。
確實需要一個幫助。
有機會的話，與劉峰的蟒蛇號聯合一下也沒什麼。
而且現在蟒蛇號應該也要跟著涅盤鳳凰那樣，準備補給完成。
進入將要出發的狀態。
“嗯。”
“我答應了。”
“不過，合作僅到最後一輪前。”
“之後各憑本事。”
杜子楓也不知道魯寧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一個賽段。
但是在劉峰麵前，杜子楓故意誇大自己信心。
“好。”
“杜設計，跟我合作，你不會後悔的。”
杜子楓放下聯絡耳機。
在筆記光幕那裡。
已經能看到，排第一的涅盤鳳凰號開始出發。
緊隨其後的蟒蛇號，也跟著離開。
現在勝利翱翔號排名三十三。
如果溶洞地區，魯寧沒有問題。
杜子楓有信息，哪怕憑借勝利翱翔號的本身性能。
就可以緩慢提升排名。
三十分鐘眨眼而過。
獲得略微休息的魯寧，精神也看起來好上不少。
杜子楓走到即將出發的魯寧麵前。
“魯寧。”
魯寧聽到杜子楓的話，連忙點頭。
“聽著，我剛剛和蝮蛇車隊達成聯合。”
“隻要你能追上蟒蛇號。”
“那邊會跟你組隊前行的。”
“你可以在組隊期間，尋間隙休息。”
魯寧很認真地聽著杜子楓的交代。
之後杜子楓對著魯寧展示自己手中的筆記。
上麵有一張後麵的地形圖。
裡麵密密麻麻標注有不少挑出的點。
這些都是杜子楓研究後，認為比較好的線路。
雖然每一個賽段不限製各個車隊的線路選擇。
但為了不讓那些車隊整出什麼奇葩線路。
一路上還會設定不少必過點。
所以，基本上最優線路是被確定的。
而下一輪，地下溶洞地區裡有兩個必過點。
所以，勝利翱翔號不論情況如何。
都必須下洞走一遭。
“溶洞地區儘量不要人形態通過。”
“最好隻用飛機形態。”
“那裡有不少海水蓄積區。”
“人形態一旦選錯路線，就會很浪費時間。”
杜子楓繼續交代下一階段地形的特點。
讓競速手能提前心中有數。
這也是領隊的工作之一。
不過，趙領隊不管事。
現在一直是杜子楓的活了。
“出溶洞後，就是海水區。”
“這個區域沒有阻礙。”
“你可以開啟一次引擎加速。”
“用來追時間。”
杜子楓說到這裡，拍了一下魯寧的肩膀。
“去吧。”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