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首席。”
“我覺得我沒錯。”
杜子楓深吸一口氣。
他不絕自己錯了。
那句話，杜子楓能說出來。
就代表他是這樣認為的。
楊安澤疲憊地坐到自己位置。
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捏著自己的鼻根。
良久，楊安澤睜開雙眼。
“現在有兩條路。”
“這也是我所能為你爭取的最好結果。”
杜子楓沒有開口。
等著楊安澤的話。
對於，楊安澤。
他始終保持戒心。
“第一條，在雷鳴星域全網道歉。”
“說這件事，自己錯了。”
杜子楓一聽這話，已經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
“這不可能。”
他不能接受這個。
就像之前說的。
杜子楓真的覺得。
雷鳴星域在這個事情上做錯了。
他們這是在逼那廣大的機甲師群體上絕路。
楊安澤伸手，示意稍安勿躁。
杜子楓緊抿著嘴。
“第二條。”
“雷鳴星域會在全境凍結你的信息。”
“你將再也不能以機甲設計師的身份。”
“參與所有與機甲相關的賽事。”
“也就是說。”
“你被實質性的全網封殺了。”
“但雷鳴星域不會像現在這樣。”
“直接對你采取措施。”
“限製你的人身自由。”
楊安澤緩緩吐出一口氣。
杜子楓捏了捏自己的手。
按照楊安澤的話。
他需要在低頭與離開中二選一。
“楊首席。”
“這個事情，我需要核實。”
杜子楓不相信楊安澤。
這個事情，他需要與王紫敏聯絡。
確定事態。
“你可以現在與王紫敏那丫頭聯絡。”
“確定這個事情。”
“但你得到的答案，我想也隻會是這個。”
“在你那一句話出口後。”
“你要麵對的就不再是某一個人。”
“而是雷鳴星域的整體高層。”
“小杜。”
“你現在還太過弱小。”
“這些事情，本就不是你應該參與的。”
楊安澤搖頭。
杜子楓這次感覺楊安澤沒有說謊。
他與楊安澤致歉。
離開這個小辦公室。
杜子楓撥通了王紫敏的電話。
“小杜！”
電話很快接通。
“為什麼你不接我電話？”
“知道我找你有多久了嗎？”
“你為什麼要在記者麵前說那一句話。”
“現在鬨出的事態太大了。”
“全都因為你的那句話。”
“雷鳴全境的機甲師都在打著你的名義，上街遊行抗議雷鳴星域當局！”
“捂不住了。”
“你很可能再也沒辦法在雷鳴星域參與任何賽事。”
王紫敏的話劈頭蓋臉地說出來。
話語中，帶著濃鬱的憂慮和擔心。
“敏姐。”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杜子楓開口。
他之前在旅途中。
沉浸在演算之中，沒有注意到手機的情況。
電話中。
王紫敏歎氣聲傳出。
“不說這個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
“你現在沒事吧？”
“你在哪？”
“我去接你。”
王紫敏還是更關心杜子楓現在的情況。
“敏姐，我沒事。”
“我一回到β比鄰星空間站。”
“就被楊首席帶到設計院了。”
“很安全。”
杜子楓解釋自己的情況。
“也好。”
“楊首席居然願意出手保你。”
“看來，他很看重你。”
“楊首席怎麼說？”
“他那邊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王紫敏進一步詢問。
“楊首席人，讓我二選一。”
杜子楓把楊安澤剛剛的提議說出。
“小杜。”
“我這邊沒有辦法。”
“王瑞父親那條路，你不用想了。”
“這個事情，本就是軍方提出來的。”
“你這個出頭，是在打雷鳴軍方的臉。”
“而且，全境的機甲師都在暴動。”
“牽涉麵太大了。”
王紫敏說到這裡，頓了下。
“小杜。”
“如果你還想要追求機甲的話。”
“你可能要離開雷鳴星域了。”
“這裡，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王紫敏說到最後。
緩緩停下。
王紫敏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杜子楓必須二選一。
要麼為了自己能在雷鳴星域繼續自己那份機甲夢想。
全網道歉，收回前話。
要麼，接受全境封殺。
離開雷鳴星域。
說實話。
杜子楓其實對雷鳴星域很有感情。
他在這一年中。
結識了很多人。
這些人讓杜子楓感覺自己正在融入這個世界。
與這個世界產生更深層的連接。
現在，他要為自己的那句話付出代價。
但杜子楓不後悔那一句話。
哪怕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杜子楓覺得自己仍會這樣說。
“我知道了。”
“敏姐。”
杜子楓點頭。
“小杜，不論你怎麼選。”
“我都會支持你的。”
敏姐又快速地補了這一句。
“對不起，敏姐。”
“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杜子楓給王紫敏道歉。
“彆說傻話了。”
“你就像我弟弟。”
“我不照看你，誰照看你。”
“去吧。”
“無愧於心就好。”
王紫敏的話，讓杜子楓感覺溫暖。
杜子楓掛斷電話。
走回楊安澤的辦公室。
“想好了嗎？”
楊安澤放下手中的的份圖紙。
杜子楓點頭。
“我選第二條路。”
楊安澤點點頭，似乎早就明白了杜子楓的選擇。
“你可以離開了。”
“後麵的事情，我來安排。”
楊安澤揮手。
杜子楓沒有再說什麼。
轉身打算離開。
“杜子楓。”
楊安澤又突然開口。
這次是叫杜子楓的全名。
杜子楓停下腳步。
“我想，我要向你道歉。”
“之前，是我做錯了。”
“對不起。”
楊安澤表情鄭重。
“或許這個道歉不能彌補你一二。”
“但我還是想說。”
“這也是你應得的。”
“既然是我犯了錯誤。”
“如果你想向我複仇，請針對我就行了。”
“我是一個父親，我懇請你留楊柳的一命。”
楊安澤在這句話說出口後。
如釋重負般。
見杜子楓想要開口。
楊安澤伸手攔下。
“你很有才華。”
“這份才華，與你接觸越久。”
“我感觸越深。”
“我知道你未來的可能性。”
“你不會局限在這裡。”
“外麵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著你。”
“掌握好你的這份力量。”
“不要像我一樣走入歧途。”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總有一天，這個世界會需要你的力量。”
楊安澤歎口氣。
“努力吧。”
“等某一天，帶著更大的力量回到這裡。”
“讓整個雷鳴星域認識到。”
“他們錯了。”
“錯得離譜。”
杜子楓神情複雜地看著楊安澤。
楊安澤居然在向他道歉。
尤其是在他當下這種情況下。
“為什麼？”
杜子楓想弄明白原因。
但是楊安澤隻是揮手。
讓他離開。
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