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楓看著手中最後殘餘地那些重金粉塵。
用手輕輕捏了下。
感覺與細膩的香灰沒有任何區彆。
杜子楓看向身邊的調酒師和知語。
“讓人把這些粉塵收集起來研究。”
“有一個文明正在從遙遠的地方。”
“向我們趕過來了。”
杜子楓沒有詳細解釋他剛剛腦中的幻象。
也沒有辦法解釋。
隻是簡單點了一句，他在幻象中看到的重點。
此刻他多少有對王玄感同身受。
如果一個文明能夠穿越時間和空間給他傳達這個影像。
那注定是比人類多掌握某些科技樹。
更不要說那段幻象背後，很可不止這一個文明。
杜子楓想到了更高維度的那份注視。
那對視時的心悸。
杜子楓永生難忘。
“另一個文明？”
調酒師少有的帶著疑惑。
一般隻在她思考時，才會顯露的表情。
杜子楓鄭重點頭。
“不過，放心吧。”
“我們還有時間。”
“不是現在。”
雖然也快了。
最後一句話，杜子楓沒有說出口。
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與金昌碰頭。
然後杜子楓需要重新調配整個紅粒的權力架構。
簡而言之，就是主持大局。
張鳴天和秦尤等一眾高級軍方人員戰死。
而謝鄒等政務派首席聯手架空許伏成。
打算喜迎“王師”。
這回在杜子楓正麵連續乾掉奇點和人類聯盟伸出的觸手後。
杜子楓已經擁有了紅粒星域最實質的權力。
最主要是，杜子楓沒有像軍方政務這兩派那樣。
在戰爭期間大量抽調，鼓動普通的紅粒民眾上戰場。
對於廣大紅粒民眾來說。
這無疑是最好的事情。
戰爭贏了。
而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因為死的大多數都是職業軍人和仿生人。
杜子楓明白其中的邏輯。
但既然這場勝利是仿生人換來的。
而他作為其中的最大受益人。
仿生人的權益，他必須得到保證。
他將會在光點空間站中正式宣布。
覺醒仿生人與普通人享有相同的權益。
當然，是覺醒仿生人，而不是所有仿生人。
在仿生人未覺醒之前。
杜子楓依然把仿生人劃為一種工具。
而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是每一個覺醒仿生人。
都需要經曆的過程。
杜子楓曾與小夢還有機械師探討過這方麵的問題。
把所有仿生人都視為一個整體。
顯然不太現實。
自我意識沒有覺醒，那便依然是人類社會中的一個工具。
屬於可以被替換的東西。
唯有誕生那份獨屬自我的意識。
才能成為覺醒仿生人。
這就是一條鴻溝。
有些仿生人能跨過來。
有些則永遠不能。
這些思緒在杜子楓腦中過一遍後。
杜子楓便走向艦橋指揮室。
調酒師和知語緊隨其後。
艦橋室內已經有一位客人在等候杜子楓。
人類聯盟的特使，萬支。
萬支見杜子楓進來。
立即非常謙卑地對杜子楓行禮。
“萬特使，不必多禮。”
“你這次親自到來的意思是？”
杜子楓看著萬支。
萬支臉上立馬帶起和煦的笑容。
“杜首席。”
“這次我是代表人類聯盟澄清其中的誤會的。”
“這次都是魯寧瑾中將的獨走。”
“才會造成當前紅粒星域與人類聯盟的緊張關係。”
“為了雙方未來的和諧關係，不出現不該有的陰霾。”
“所以我才會在這裡。”
“當然，我們人類聯盟也不是光有嘴炮。”
“紅粒星域這次受到的損失。”
“人類聯盟將會儘數補償。”
萬支的話很長。
但杜子楓隻聽到一個意思。
人類聯盟打算支付戰敗賠償。
當前的局勢實在變化太大太快。
原來的二打一。
結果是都錘不過紅粒星域。
而紅粒星域已經實質成為這片星域的一霸。
如果紅粒有報複的心思。
完全可以向著奇點或者人類聯盟的方向進軍。
此時這兩個方向的主力部隊。
不是被消滅，就是被打殘。
人類不像覺醒仿生人，可以在極短時間內。
迅速再拉起一支龐大的星際軍隊。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
而他們恰好沒有這個時間。
“萬特使。”
“這些事情，等我回到光點空間站再說吧。”
杜子楓沒有正麵回應萬支。
揮手讓身邊的調酒師把萬支帶下去。
接下來，他要與金昌和蔣林交談。
“這樣……就不打攪杜首席了。”
萬支也很識趣。
非常恭敬地告退。
他剛剛隻要把人類聯盟的意思傳達。
至於杜子楓會如何選擇。
這都跟萬支沒有任何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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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楓點頭。
沒有再理會被帶下去的萬支。
兩麵巨大光幕彈出。
金昌和蔣林的麵容浮現。
“杜首席。”
兩人同時對杜子楓敬禮。
“我需要一個新的軍方首席。”
“你們就是備選。”
杜子楓話音剛落。
就能看到金昌臉上露出難以遏製的驚喜。
他原本以為，在杜子楓獨掌權力的時候。
這紅粒的十大首席，沒準全部都是杜子楓的人。
杜子楓剛剛話，似乎代表他也有被推上的可能性。
“首席。”
“這個位置我放棄。”
“我更願意追隨在您身邊。”
蔣林立刻對杜子楓說道。
拒絕了這個非常誘人的位置。
這連續的戰爭，讓蔣林越發懷念跟隨杜子楓的日子。
經曆了很多場戰爭，蔣林已經是一名成熟的軍團指揮官。
不過按照蔣林的想法。
還是更願意做杜子楓的一名貼身護衛。
可蔣林的話，更是讓金昌感到自己被幸運女神親吻。
全身有些難以遏製的顫抖。
看到杜子楓看過來。
立刻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昂首挺胸。
“杜首席，如果選我。”
“那我金昌將事事以杜首席馬首是瞻。”
杜子楓看著金昌的表現。
心裡忍不住搖頭。
金昌成為軍方首席，怕不是很快就成為張鳴天和秦尤那樣的人。
“嗯，我知道了。”
“不過這個事情，還是需要在光點空間站裡，進行公開決議。”
“金昌，你既然有意。”
“那就隨我一同返回光點空間站。”
“至於防衛紅粒西境的任務。”
“就暫時都交給蔣林。”
杜子楓順勢把金昌手中的軍權拿到手。
想要做軍方首席。
一些東西就需要放下。
杜子楓不希望紅粒星域再次發生內戰。
接下來他將依靠手中的實力，一點點清掃所有紅粒空間站的不平事。
繼續之前因為這場八月戰爭未儘的事情。
金昌臉上笑容立刻僵硬。
但很快就認命般迅速行禮。
“是。”
“我會馬上與蔣指揮官交割事務。”
金昌知道蔣林沒有軍職，隻能用指揮官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