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河搖頭，沒有回答。
另外兩人已經知道了他的潛台詞。
不是不會，而是非常有可能。
韋世坤那一隊人很有可能執行這個不人道計劃。
高天河表情嚴肅異常。
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阻止？
阻止的話，明顯是毀壞了軍部的“大計”。
不阻止的話，那可是幾十億人的性命。
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看著？
“我們走。”
高天河沒有猶豫。
大步奔向自己的機甲庫。
一小隊的暗鴉機甲正在那裡等著新的行動任務。
時寧寧和餘明黃對視一眼，都不再猶豫。
他們都明白事情的緊急。
……
鄧博的大莊園。
此時的鄧博，正在高速輸入新的內部消息。
他剛剛接到新的行動指示。
“螢火”將會有新的大活。
不論是針對權貴的劫掠，還是對底層的人們拋棄。
兩方麵同時展開的行動，將徹徹底底揭開這個叛亂組織的反人類。
鄧博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杜子楓和螢火這個組織綁定起來。
切入點也很容易。
螢火組織內的多名重要成員都與杜子楓有過關聯。
尤其是池穎瑩。
當然在事情還沒發生前。
他這個頭號粉頭，要做的事情就夯實吃瓜群眾對杜子楓立場的想法。
“內部獨家。”
“曾經的最佳搭檔再度會麵。”
“不知道他們談論什麼，是否就當前的局勢，想辦法推動兩個陣營雙方的止戰？”
鄧博發出這些文字後，又附上一張照片。
是杜子楓與池穎瑩交談的照片。
兩人神情專注而認真。
甚至身位角度，天然帶了一絲曖昧。
很容易讓人往那方麵聯想。
不過真實的照片裡，其實還有顯眼的第三人高天河存在。
三人聚集得很近，是幾人出發前往楊安澤住宅前的出行規劃。
不過，在鄧博裁出的照片裡。
高天河以及其他人，都被切掉。
“噢噢噢，不愧是老鄧。”
“吃瓜第一！”
“這是說杜設計更偏向出身底層的螢火嗎？”
“好耶！我就知道杜設計不會忘了我們這些機甲師！”
“聽說政府那邊也在爭取杜子楓的支持，尤其是杜子楓現在還代表紅粒星域。”
“真的假的？怎麼沒有消息？”
“那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杜子楓與雷鳴高層會麵的消息？”
“我不知道，我這邊也是小道消息。”
“老鄧，再多放點消息啊！”
“沒錯啊，就這點，我們怎麼判斷未來啊！”
“戰爭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家已經能觀測到宇宙中兩邊戰艦的交火。祈禱中……”
“……”
鄧博看著自己拉的群消息快速更迭。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用潛移默化的方式，將杜子楓傾向螢火組織的事情，給廣大觀眾心裡埋下種子。
已經有三流的新聞機構開始轉載他發布的虛假消息。
因為杜子楓一直不回複，不出麵。
這也給了鄧博很大的操作空間。
等螢火組織被爆出潔白之翼親自帶隊劫掠富人，並為了鞏固首都空間站的戰果，炸掉西南角連接點，無視六十億人的生死。
杜子楓的聲望也將隨著螢火一同墮入深淵。
每每想到這裡，鄧博就展現自得的笑意。
仿佛自己就是身處黑暗的獵手，對自己早就看中的目標，刺出名為毀滅的一刀。
……
某處隱蔽基地。
擺爛了幾日的韓煜從自己床上掙紮起身。
在他身邊還在熟睡的薑琉。
韓煜單手扶額，感覺到自己腦袋裡略微刺痛感。
然後他轉頭看向自己床頭櫃上的筆記本。
這擺爛的日子，不知道他忘了多少事情。
韓煜覺得有必要讓自己回憶起來。
隻是略微翻看了最後幾頁。
某日日期過後。
“實驗依然失敗，我未能複現楊首席的實驗。”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複現這個實驗。”
“直覺告訴我，當實驗成功後，我將知道一切。”
“但是，實驗失敗了。”
“我，很沮喪。”
“打算去見杜子楓一麵。”
韓煜看到這裡時愣住了。
他曾經打算去見杜子楓？
什麼時候？為什麼自己沒有半點印象？
想到這裡韓煜腦殼頭痛似乎重了點。
韓煜頂著這份頭痛繼續看手中的日記。
依然是自己的寫日記習慣。
日期加事情。
“實驗失敗。”
“實驗失敗！”
“依然失敗！”
“失敗。”
“失敗……”
“敗……”
“我覺得我有必要去會見一次杜子楓。”
“實驗失敗。”
“實驗失敗！”
韓煜越看臉色越嚴肅。
腦袋中的宿醉疼痛，仿佛也不再重要了。
韓煜不斷把日記往前翻。
他隻是習慣寫日記，但一般僅是翻到筆記夾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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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一篇日記。
但沒有往前翻看自己曾經寫的日記的習慣。
隨著頁麵翻動，韓煜臉色難看。
因為他已經是第三次看到自己寫下要去見杜子楓的日記。
可是在第二天後，自己卻仍在這個基地照常的進行實驗活動。
這樣的循環，進行了三輪，相同的時間，類似的日記。
“什麼情況？”
“為什麼我沒有這段記憶了？”
“有什麼乾涉了我思想？”
“可為什麼不連這本日記，這種明顯痕跡也一同抹去？”
韓煜心思電轉。
是有什麼在阻止自己去見杜子楓嗎？
還是為了阻止自己的實驗結果？
“怎麼了？”
床上感覺到動靜的薑琉，此時迷糊睜眼。
看向呆坐在床沿的韓煜。
一臉困惑出聲。
“薑琉，你記得你在這裡第幾天了？”
韓煜突然反問回來。
“第幾天？”
“第十天吧。”
薑琉想了下說道。
韓煜卻猛地站起來，回頭看向有良好身體曲線的薑琉。
“不，這是你來的第三次。”
韓煜的話，直接讓薑琉聽不明白。
韓煜沒有解釋。
而是開始認真穿起衣服。
他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原因。
自己為什麼會一次次的實驗失敗。
因為他一次次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他以為自己改變了參數。
可是其實他什麼都沒有改變。
所有參數，所有數據都是他曾經做過的事情。
而楊安澤給他留下了這個實驗目的。
為的就是讓自己明白這點。
這是改變時間？
韓煜忍不住想到。
可是下一秒他就否決掉這個結果。
自己的日記雖然連續重複了三輪，可每一次筆記內容都是不同。
最主要的是那支筆。
韓煜拿起日記裡的筆，筆芯中墨水即將走完。
他來到這處基地的第一天，記得很清楚自己拿的是一支新筆。
現在自己筆記裡的這支筆並不新，墨水也將耗儘。
說明時間仍在正常往前走。
隻是自己的記憶被什麼混淆了。
不過，究竟是扭曲記憶，還是篡改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