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設置擺放了眾多案桌和蒲團,各位大臣皇子們皆依次入座。
皇上還沒到,殿內眾人都與周邊相識交談甚歡。
裴爭閒散的坐在自己的案桌旁,祁長憶悄悄站起身來,慢慢挪動到了他身邊,乖巧的跪坐著。
裴爭隻需微微側身,高大的身影就可擋住祁長憶的身子,從對麵的角度看去,隻有坐在裴爭正前方的趙隸棠趙大將軍能將兩人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趙隸棠目光緊緊盯著低垂著頭,跪坐在裴爭身旁的祁長憶,手中的杯子突然被他生生捏碎,杯中的酒炸裂開來,混合著血水,浸透了他的深色衣袍。
他仿若未覺似的,將手掩在寬大的衣袖下。
裴爭注意到了投來的熾熱眼神,可一旁的小傻子一直低著頭,好像在躲避什麼。
祁長憶的低眉順眼讓裴爭眼眸更加冰冷,他故意湊到祁長憶身邊嗅了嗅,在他耳旁低聲問道,“怎麼這麼香?你塗了胭脂水粉?”
眼前人兒的小臉比之前更加白嫩無暇,水嫩的嘴唇紅豔誘人采擷。
“塗,塗了一些。”
裴爭伸手在他耳後蹭了蹭,指腹上果然留了些白粉,惹得小人兒身子顫了下。
“怎麼用些女人的東西?”裴爭眼神向對麵掃了掃,“這是想裝扮了給誰看?”
祁長憶有些聽不懂裴爭語氣裡的陰陽怪氣,委屈的抬起頭來,視線便正好和對麵的趙隸棠對視上。
趙隸棠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悲痛,讓祁長憶又想把頭低下。
裴爭直接伸手抵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和趙隸棠對視著,祁長憶下巴本就被捏的留了指痕,這下更是瞬間吃痛,浸濕了眼眶。
“怎麼,朝思夜想的人回來了,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裴爭的呼吸噴灑在祁長憶臉頰,卻冰冷至極。
祁長憶努力想彆開頭,卻根本掙脫不開束縛。
“裴哥哥……”他費力喊道。
裴爭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祁長憶連忙低下頭,眼淚滴在他的衣袍上,他趕緊伸手抹去。
對麵的趙隸棠眼神裡的怒意已經快要燒過來了,裴爭滿意的勾了勾唇角,拍拍祁長憶烏黑整齊的墨發。
“殿下,還請儘快入座,皇上馬上就要到了,若是看到您坐得離本相這樣近,恐怕會多想。”
正說著,太監總管張英細柔的嗓音就拖著長腔響起,“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祁長憶嚇得連忙站起身來,貓著腰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身為不受寵又存在感極弱的九皇子,被安排在個遠離中心的落寞角落。
殿下眾人整齊的跪了一地,皆低伏著頭行著最為尊敬的大禮。
祁長憶在皇上踏入的一刹那才堪堪跪下,膝蓋直接重重磕在地上,他隻能忍著劇痛趴下身子行禮。
“眾位愛卿平身吧。”
皇上已經年過半百,聲音溫厚的說道。
宴席此時才正式開始,皇上問了些關於西南邊境的情況,趙隸棠站起身來,走到大殿正中間單膝跪下。
“回皇上,西南蠻族不久前第三次發動大規模來犯,雖然已被我軍擊退,但此並非長久之計。臣以為,應該主動出擊,將其一舉殲滅,以絕後患。”
話音剛落,皇上還沒有說話,座下一道聲音就跟著響起。
“趙將軍好大的口氣,一舉殲滅?”裴爭冷冷的開口,走到大殿正中,站在趙隸棠身前,居高臨下的看他。
“趙將軍可知那蠻族之人有多少?難道依你之見就是要全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