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祁長憶當夜就染了風寒,高燒一夜不退,李玉命人去尋太醫,可九皇子本就不受恩寵,連著下人都敢不把他當回事。
太醫傳喚了許久也沒人來,整個寢宮裡的人卻半點辦法都沒有。
李玉隻能拿了濕布,一點一點的給祁長憶擦拭身子降熱。
折騰了一整夜,祁長憶的體溫才漸漸恢複正常。
迷蒙的睜開眼睛後,天光已經大亮。
床上的小人兒滿麵憔悴,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膝蓋和手腕上還帶著紅腫,虛弱不已。
他掙紮著想起身,李玉連忙過去將他扶起。
“殿下,您身子還弱著呢,現下這是要去哪?”
祁長憶身形打晃,“我,我要去給母後請安。”
請安的時辰早就已經過了,想到皇後娘娘的嚴苛,李玉不禁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說起來四皇子和九皇子的生母早就已經過世了,皇後娘娘人善心慈,將兩個娃娃從小帶大。
隻是四皇子漸漸長成了人中龍鳳,出類拔萃深得聖心,不成器的九皇子便被打發去了宮裡的角落,不被人關注。
祁長憶匆匆趕到皇後寢宮時,便被門口的大丫鬟攔住。
那大丫鬟仗勢欺人,趾高氣昂道,“九皇子殿下,這請安的時辰已經過了,您怎麼才來呢。”
祁長憶輕聲細語的開口,“好姐姐,就讓我進去看看母後吧。”
大丫鬟推了推想要上前的祁長憶,“殿下,不是我不讓您進去,皇後娘娘最近身子不舒服,已經歇下了,實在不便見您。”
祁長憶本就站立不穩,被她這麼一推猛地向後一個踉蹌,差點栽倒過去。
一旁的李玉看不下去了,連個宮裡的大丫鬟都敢對殿下動手動腳,他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好大的膽子!敢推搡九皇子,我看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大丫鬟平日仗著皇後的勢利對各個宮裡的人都敢橫眉豎眼,現下被個數不上名號的小太監打了,不依不饒起來。
眼看著雙方馬上就能扭打在一起,殿內的大門突然打開來,走出個相貌威嚴的嬤嬤,怒斥道,“都住手,也不看看這是何處,起能容你們放肆!皇後娘娘有令,殿前嬉鬨者,全部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不得有誤!”
幾人頓時安靜下來,大丫鬟的哭嚎聲響起。
五十大板,輕則躺上幾個月,重則小命不保。
侍衛將幾人拉下去行刑,李玉走得目不斜視,隻對著祁長憶蒼白著臉笑了笑,他是沒有什麼頭腦,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從來都是為了殿下。
祁長憶焦急得想衝進殿裡哀求皇後娘娘,求她能夠放過李玉,可皇後娘娘閉門不見,還派人將他直接架出了寢宮。
祁長憶站在門外,捏了捏拳頭,轉身跑走。
他一路跑到了朝堂殿外,裡麵皇上和文武百官正在上朝。
祁長憶跑的急了,一時之間頭暈目眩,他在殿外跪下,石板冰冷堅硬,膝蓋處的舊傷也在隱隱作痛,可為了命懸一線的李玉,他沒有彆的辦法。
幸而早朝正好結束,殿門打開,裡麵的眾官相繼走出。
看到殿門外跪的筆直的祁長憶後,他們都愣了愣,然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著遠去。
最後走出來的是趙隸棠和裴爭。
剛剛兩人在朝堂上還因為西南蠻族大吵一架,最後皇上不出所料的聽從了裴爭的提議,讓蠻族派出使臣來訪天朝,詳談和親一事。
祁長憶在看到裴爭後,眼底閃出希冀的光芒,可先急忙向著他走過來的,卻是神色緊張的趙隸棠。
“殿下,可是出了什麼事,為何跪在這裡?”
祁長憶斷斷續續的把事情敘述完後,趙隸棠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心疼不已,上前把他扶起。
“殿下彆急,我可以出麵替你求情,皇上肯定會放過李玉公公的。”
祁長憶輕輕點了點頭,他迷迷糊糊的,好像渾身又燒起來了,眼看著馬上就要站立不住。
在倒下之前落入一個盈滿檀香的懷抱。
裴爭站在他身後,胳膊緊緊握住了他的腰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虛弱的小人兒圈在懷裡。
趙隸棠眼眸微紅,他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跟祁長憶有什麼親密舉動,可裴爭,居然敢直接抱著他!
隨後冷淡的語調響起,“趙將軍有閒工夫還是多關心邊關吧,皇上命我教導九皇子,他有何事自然是本相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