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祁長憶開始還有力氣撲騰,可他掙紮的越用力,岸上的嘲笑聲越大。
後來他漸漸感覺胳膊失了力氣,頭也暈暈沉沉的,冰冷的池水慢慢沒過他的頭頂。
他要死了嗎?為什麼胸口裡這樣痛呢?
岸上的二公主和三公主眼看著祁長憶沒了動靜,卻依然冷眼旁觀著。
反正是個沒人在意的傻子,她們捉弄他尋樂,也不會有人怪罪到她們頭上來。
撲通一聲,有個穿著黑衣的人不知突然從哪冒了出來,直接跳進了荷花池裡,撈起那個已經昏迷過去了的明黃的小身影。
乘風抱著祁長憶直接從水裡飛了出來,站到岸邊時濺了兩個公主滿臉的水漬。
他冷眼掃了周邊的人幾眼,氣勢倒是跟裴爭學了幾分,然後把人輕輕放在岸邊的空地上,雙手合十在小人兒的胸前擠壓起來。
過了一會,祁長憶突然睜開眼睛,咳出一大灘水,然後拚命的大口大口呼吸著,喘了好久,他劇烈起伏的胸膛才漸漸平複。
乘風詢問道,“殿下,能站起來嗎?”
祁長憶輕輕點頭,靠著乘風的攙扶站起身來。
乘風扶著祁長憶轉身就走,理都沒理那兩個裝腔作勢的公主。
三公主祁依柔見一個小小的護衛膽敢這樣怠慢自己,囂張跋扈的性子又上來了,走到兩人麵前攔住。
“大膽!你一個狗奴才,見了本公主不僅不行禮,還敢把人在本公主眼皮子底下帶走,誰給你的膽子!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拖出去亂杖打死!”
乘風不卑不亢的施了個禮,說道,“三公主,卑職有命在身,實在不能耽擱,還請公主放行。”
“誰?誰敢跟本公主搶人?”祁依柔瞪著眼睛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裴爭裴大人。”乘風道。
祁依柔愣了下,支著的胳膊慢慢收了回來,她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是裴爭。
乘風不再停留,摻著懷中渾身濕透,在不斷打顫的祁長憶離去。
身後盯著他們兩人背影的祁依柔慢慢捏緊了拳頭。
祁長憶每走一步都好像更冷了一點,他的風寒本來就沒好利索,這下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乘風身上也濕透了,但他身強體壯,仿若未覺。
終於走回了書房裡,裴爭早已在裡麵等著,正坐在紅木雕花的椅子上喝著茶。
祁長憶看到裴爭後,剛剛心裡那股委屈又細細密密冒了上來。
裴爭見兩人都濕答答的一身狼狽,擰眉問道,“怎麼回事,不好好在書房呆著,跑出去一會的功夫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副鬼樣子。”
祁長憶揪著自己濕漉漉的衣袖,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乘風便把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如實說了出來,裴爭捏著茶杯默默的聽著,越聽眼底越加複雜。
從小甚是得寵的三公主祁依柔,囂張跋扈脾氣暴戾,動不動就賜死哪個丫鬟太監的,但是她的壞名聲還是比不上裴爭。
裴爭聽完後,拂袖便讓乘風退下了。
偌大的書房裡,此時除了擺了滿地的案桌蒲團,便隻剩低垂著頭站在一邊的祁長憶,和盯著他濕透的貼身衣物的裴爭。
一陣微風吹過,祁長憶忍不住重重打了個寒顫,他真的好冷啊,也好難受啊,他想回去換身乾淨衣物卻又不敢開口。
“脫了。”裴爭突然說道。
祁長憶錯愕的抬起頭來,嘴巴微微張著很是驚訝。
裴爭眼底一片暗沉,看著小人兒一字一句道,“殿下,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