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爭斂了笑意,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你們的意思是,三公主違抗聖命濫用私刑?你可知,濫用私刑乃是宮中大忌。”
幾句話已經把那兩個侍衛嚇得站立不住了,裴爭冷嗤一聲,留下句話,轉身離去。
“留他們一條狗命。”
乘風俯首稱是。
那兩個侍衛堪堪鬆了口氣,他們都認識這個裴丞相身邊寸步不離的護衛,轉而跟乘風求饒。
“風護衛,裴大人來慎刑司奪人已經算是抗旨不遵了,再打傷我們兩個掌刑侍衛,一定會引起聖怒的,不如您放了我們,我們保證不將此事……”
“誰說裴大人是抗旨了?”
乘風出聲打斷他們,聲音也是冷的徹骨,當真隨了他家主子。
“傳皇上口諭,釋放九皇子祁長憶,改為寢殿禁足三日,欽此。不好意思,剛剛忘說了。”
乘風拿起地上已經冷掉了的烙鐵,重新放回爐子裡燒的通紅,在手中把玩著,“還有啊,大人說的留你們一條狗命,意思就是……”
他麵無表情道,“……彆搞死了就成。”
沒一會,慎刑司的上空就傳來了淒厲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其中一個喊聲更加慘烈,因為他已經從一個侍衛變成了一個太監。
裴爭抱著祁長憶快速的在宮牆間穿梭,懷裡的小人兒身子越來越燙,血也越流越多,怎麼也止不住似的,他的嘴唇都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了。
嫌走路過慢,裴爭乾脆抱著人運動輕功,足間輕輕點地,沒幾下就來到了太醫院。
落進太醫院的院落內時,把正在院子裡擺弄草藥的江逾白嚇了一大跳,剛擺好的藥又全都混在了一起。
他看到來人是裴爭時,翻了翻白眼,質問道,“裴大人,您不覺得最近看見我有點太頻繁了嗎?”
裴爭沒說話,把衣袍掀開一角,裡麵渾身血色的小人兒就漏了出來。
江逾白手裡的草藥直接掉在了地上,他二話沒說趕緊引著裴爭來到裡麵的內房,把緊閉著雙眼的祁長憶輕輕放在了床榻上。
指揮著幾個宮女去打了好些熱水,又迅速的配好了外塗的藥膏,江逾白把藥膏塞進裴爭手裡。
“每道傷口都要塗,可能會有些痛,你下手輕點,彆傷著殿下。”
說完拎著藥包就要下去煎藥。
裴爭輕咳了聲,“要我來塗?”
江逾白古怪的看他一眼,也不回答,搶過藥膏不聲不響的就坐在了床榻邊,動手脫起祁長憶的血紅色內衫來。
裴爭一把按下他的手,“你乾什麼?”
“塗藥啊。”
裴爭把藥膏搶回來,冷淡道,“出去把門帶上。”
江逾白這才重新拎起藥包走出去,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裴爭開始小心的脫起祁長憶的衣服,可是傷口處的皮肉和衣物已經黏連在了一起,就算動作再輕的撕下,還是會扯到皮肉,滲出大片鮮血。
祁長憶痛得擰起了眉頭,聲音軟糯糯的,“裴哥哥,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