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手心的傷可不能再撕裂了,不然也就彆想長好了!”
江逾白氣得隻想翻白眼,這人眼睛恐怕就是個擺設,沒看見那小手上纏著的厚厚紗布嗎!還那麼用力的去握!
小人兒眼皮動了動,微微睜開了條縫,又立即被滿目的陽光刺得眯了回去。
裴爭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隨機沉聲吩咐道,“來人,把這些窗戶遮上。”
得到命令的下人們魚貫而入,用厚重的幕布將所有窗子一一遮擋住,殿內頓時暗沉了下來。
裴爭將手移開,聲音放輕了些,“好了,睜開吧,慢慢睜。”
祁長憶眼睛緩緩的睜開,他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看見眼前放大的一張臉,當即就軟軟的喊出了聲,“裴哥哥……”
裴爭心臟跟著抽了抽,“好點了嗎?”
祁長憶緩了會,逐漸恢複了昨晚的記憶,眼神裡立馬就浮上一層戒備與不安,眼眶紅紅的,“裴哥哥我錯了,我知錯了,你彆生氣,彆打我了……”
裴爭見他不斷往後縮著身子,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好,我不氣,也不打你,不怕了。”
裴爭看見緊緊握成拳頭的小手,微微用力將他手心掰開,“不要這麼攥著,若是結了傷疤,再打開又要撕裂。”
眼見著裴爭就要把祁長憶抱進懷裡,江逾白適時的咳了聲,“小殿下一整日沒進食了,不如先吃點東西,我看這桌上就有個食盒,不知是哪位貼心人兒送來的哦。”
江逾白捅了捅乘風的胳膊,乘風臉色頓時一僵。
糟糕!他忘了把趙隸棠送來的食盒拿去丟掉!
裴爭眼睛已經打量過來了,乘風隻得趕緊走過去附在他耳邊解釋一通。
“哼,他倒是清閒,還有心思忙這些。”
裴爭將食盒打開看了看,精致小巧的糕點整齊的擺在裡麵,甜膩香氣撲鼻而來,祁長憶確實口味很是小孩子脾性,偏愛甜食。
“拿出去,喂狗。”裴爭冷冷吩咐道,“讓人去做點清淡的來,都不要加糖。”
說完裴爭向著床榻邊掃了眼,然後撫了撫衣袖離去。
祁長憶隻看見了他消失在門框邊的玄色衣袍下擺,無聲抽泣了兩聲,小臉埋在了被褥底下。
在殿內修養了好幾日,祁長憶身上的紅痕終是消掉了,手心的傷口也開始慢慢長起來,可是鎖骨處那一排整齊的咬痕,確實再也消不去了。
這就像是裴爭留下的印記般,張揚囂張的宣誓著所有權。
李玉也早已被人遣送了回來,裴爭命人用最好的藥醫治他,但是李玉終究是落下了個一咳嗽就見血的毛病。
這幾日寢宮沒有人來,祁長憶無聊時就坐在自己寢宮高高的門檻邊上,手裡撥弄著兩根狗尾巴草玩,李玉突然不知從哪興衝衝的跑到他麵前,手心攤開來,裡麵是兩顆甜果子。
“呀,好甜,小玉子,這是哪來的?”祁長憶笑著扔了顆進嘴裡,甜絲絲的清爽味道很是好吃。
“你也吃一顆。”祁長憶直接塞進了李玉口中,彎著眼睛看他。
這麼多天了,就沒見小殿下真正笑過,這下總算是哄的開心了些。
“聽說皇上今日在殿前盛宴款待蠻族使臣呐,”李玉也笑著,“這是侍奉的小丫鬟方才偷偷塞給了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