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天色將晚,外出圍獵的一行人已經三三兩兩的回來了。
清點獵物之時,當屬裴爭和阿木勒獵到的獵物最多,其次是四皇子祁長風。
蠻族人本就擅長馬術和箭術,裴爭也算是給天朝掙了點臉麵,可皇上好似還不夠滿意似的,晚上的酒宴上都沒怎麼賞賜。
酒宴就擺在皇上的帳子外麵,篝火燃著,大魚大肉吃著,還有美酒美人相伴。
沒了在宮中的規矩,所有人都高聲談笑很是儘興,阿木勒身邊圍了好幾個官員大臣,相談甚歡。
竟然還有幾個膽大的官員舉了酒杯過來跟裴爭攀談,然後被裴爭一個冷冷的眼神就嚇得退了回去。
周遭很是熱鬨,裴爭獨自坐在一邊的角落裡,眯著眼睛一杯一杯的喝酒,這酒雖香醇,但不醉人。
他眼睛一直盯著不遠處的一個白色人影,看那人遊刃有餘的周旋在各色人等之中。
那白色人影好似也喝了不少酒,突然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然後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裴爭起身,緩步跟了過去。
轉了個彎後,就能看見眼前的人在扶著樹乾嘔吐,像是要把胃都吐出來似的。
“不能喝就彆喝,逞什麼強。”
裴爭遞過去一張白色手帕,祁長風身子一頓,扶著樹乾站直。
“與你,何乾。”
見他並不打算接過手帕,裴爭手指一鬆,直接把手帕丟到地上,冷眼盯著祁長風不說話。
“我聽說,和親的人選已經定了。”祁長風問道,“不是哪個公主?”
裴爭冷笑一聲,“誰說的?”
“這個你彆管,你就告訴我,父皇選中了誰?”
“想知道?”裴爭走近兩步,“求我。”
祁長風當即就變了臉色,“裴爭!你不要以為自己就可以隻手摭天了,蠻族人絕不會因為這個和親就對天朝放鬆警惕,他們整個民族都沒有誠信可言……”
“不是你。”裴爭打斷他,扔下句話就要轉身離去。
祁長風攥緊了拳頭,對著他的背影問道,“是不是,長憶。”
那抹陰沉的背影頓住。
祁長風幾乎立馬就下了結論,“是他,對不對?你要把他送到蠻族那種貧瘠苦寒之地,他人又癡傻,定然無法保全自己,你就不怕他死在那裡嗎!”
裴爭回身走到他麵前,揚手就掐住了祁長風的脖子,眼眸微微猩紅。
“死?你不是不在意他嗎?那他死在哪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收起你那副悲天憫人假惺惺的姿態,除了皇位權勢,哪有什麼能入了你四皇子的眼?”
祁長風被掐的臉色發紅,呼吸不暢,他握住裴爭的胳膊,“裴爭,你冷血無情,你根本,不配做人!”
裴爭手下漸漸發狠,把祁長風掐的快要暈過去了,才突然放手,直接轉身離去。
祁長風背靠在樹下慌亂的喘氣,剛才裴爭看他的眼神陰冷可怖,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般。
……
祁長憶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裴爭的帳子裡,晚上的酒宴也沒有參加。
因為裴哥哥說了,不準他四處亂跑。
乘風給他送了點吃的,他吃完後,趴在裴爭的床榻邊,又開始昏昏欲睡。
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跟個家養的小豬崽似的。
直到後背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祁長憶才迷蒙著眼睛醒來。
酒味,又是酒味,跟那個暗無天日的夜晚一樣,鎖骨處的咬痕好似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祁長憶不自覺往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