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祁長憶猛地睜開眼睛,手指有些顫抖的拉開眼前的手。
裴爭正坐在他的轎子裡,眼眸幽深的盯著他。
“裴哥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裴爭收回手指,上下打量穿的紅撲撲的小人兒。
美皙如玉,秀眉長目。
皓腕如雪,顧盼燁然。
滿身的紅色絲毫沒有豔俗之感,反倒是襯得人霞姿月韻,再加上他臉上塗了胭脂水粉,綰了個女兒似的發髻,活脫脫一個美人坯子。
“皇上命我統管和親事宜,還要借此機會麵見蠻族首領,我當然在這。”
此時轎攆外麵傳來幾聲門衛兵的說話聲,隊列已經檢查完畢,城門打開,隊伍整齊有序的走出了帝都城門。
想到什麼似的,祁長憶眼角的淚又湧了出來。
裴爭皺了皺眉,伸手想繼續替他擦了去,誰知卻撲了個空。
祁長憶往旁邊縮了一大步,靠在轎子邊緣,看樣子是想離得裴爭遠遠的,自己用袖口狠狠擦去了眼淚,倔強的抬著頭想把其他眼淚逼回眼眶中。
裴爭臉色立即就陰沉了下來。
為了說服皇上同意自己統管和親隊伍,他在中間廢了很大的功夫,就是為了一路上能照應著點祁長憶。
可他現在不僅不領情,居然還敢躲開。
看來自己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他一個傻子,怎麼可能聽得懂自己的意思。
裴爭努力按壓下心中的不耐,命令道,“過來,我給你擦。”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祁長憶又擦了下臉頰,力氣大的把臉都搓紅了,“不用麻煩裴哥哥的。”
“我再說一遍,過來。”
祁長憶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不肯過去。
裴爭眯了眯眼睛,若是放在以前,自己一旦露出點不好的情緒,這個小傻子就會緊張兮兮的任由自己擺布,如今這是怎麼了。
難道出了帝都城他就變得膽大妄為了?
不管他願不願意,裴爭直接伸手就把人撈了過來,意外的得到了反抗,雖然那點反抗對他來說不疼不癢。
可是卻讓他的心情變得十分不好。
“怎麼了?嗯?這才剛出了皇宮,就不聽我的話了?就這麼急著擺脫我?”
裴爭一手鉗製住小人兒不停掙紮的胳膊,反扣在他身後,另一隻手捏住他下巴,呼吸噴灑在他臉上。
“不,不是的。父皇既然派我去和親,我就是有了自己的夫君,自然要與其他男子保持距離的。”
“夫君?”裴爭冷笑一聲,“你倒是改口改的快。”
“我,是嬤嬤叫我那樣喊的。”
“那你先前又是怎麼答應我的?永不背叛我,永不離開我,都是作假的?”
祁長憶下巴吃痛,話都說不順暢,“我那時候也不知道的,不知道會發生今天的事情,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肯定不可以亂說的。”
“好一個亂說。”裴爭眼眸透著寒意,扣在他身後的手向自己按壓,小人兒就隻能結結實實撞進他胸膛裡。
手指挑起他一縷柔順的發絲在指間繞了繞,裴爭湊在他耳邊,“想跟我保持距離,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保持。”
祁長憶身子抖了抖,他明明都打算逼迫自己忘掉裴爭了,他卻還不打算放過自己,可是自己馬上就要嫁給彆人了,注定不能再和裴哥哥在一起了啊。
“停轎。”
裴爭突然出聲喊道。
正在行進中的隊列果然緩緩停了下來,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從九皇子轎中下來的裴丞相。
裴爭下了轎子後,一手掀著簾子,另一手直接將轎子中的祁長憶拽了下來。
這裡已經到了城外的野郊,路麵坑窪不平。
祁長憶被個凸起的土塊絆倒在地,本來就沒好利索的膝蓋重重磕在了地上,疼得他頓時彎下了身子。
李玉和旁邊跟著的幾個太監侍衛慌忙過來要扶,被裴爭冷聲喝住。
“不準扶,讓他自己站起來。真要到了蠻族那種貧寒之地,如此嬌生慣養的身子可受不住。”
裴大人是奉皇上之命全權負責的,這一路上所有事情都要聽裴大人的,頓時沒有人敢過來扶起那個伏在地上的小身影。
祁長憶緩了幾下,膝蓋處沒有那麼痛了,自己慢慢撐著站了起來,對著李玉輕輕笑了笑,讓他放心。
這個笑卻直接刺痛了裴爭的眼睛,這還是他今日第一次見到他的笑臉,沒想到竟然是對著個太監的。
有人騎著馬過來了,是一直在隊列最前麵的趙隸棠,他看見跪趴在地上的祁長憶後,就趕緊過來想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殿下,沒事吧,要不要讓太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