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爭將手中的酒壇放到了桌上,走到床邊坐下。
鋪天蓋地的酒氣熏得人眼睛疼,裴爭腳步穩健,眼神中卻能看出是朦朧帶了酒意的。
冰涼的手指摸了摸薄削的小下巴,“還痛嗎?”
祁長憶剛被接回的下巴又被人捏緊,不由自主的痛呼了聲,眉頭皺著。
裴爭手上竟然鬆了力氣,一手穿過他腰間一提,把人抱到了大腿上坐著。
低頭,舌尖在緊閉的翦水秋瞳上掃過,吻掉些淚珠,“乖乖,不哭。”
祁長憶心尖一顫,睜開眼睛去推裴爭的胸膛,眼淚更加洶湧的掉下來。
“裴哥哥你放開我放開我算我求求你了”
不能,不能再喜歡裴爭。
不要再喜歡他了!
掙紮撲騰的小胳膊無意中推搡到了裴爭的傷處,原本包紮完好的紗布瞬間又滲出血跡來,裴爭理都沒理,一手扯過他的兩隻胳膊反絞在背後。
“求我?”
裴爭眼尾的狠厲令人不寒而栗,“如今你求我,竟是求著我放開你?”
薄唇狠狠覆蓋上蒼白的唇瓣,毫不憐惜的啃噬撕咬。
……
裴爭放開懷中的人,伸手拿起桌上酒壇,仰頭飲下一大口,剩下的直接捏著小人兒兩頰灌了進去。
……
祁長憶緊緊揪著自己的領口,抱著膝蓋瑟縮在角落,邊掉眼淚邊慌亂的搖頭。
“不要這樣,裴哥哥,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壓抑的抽泣,不斷抖動的身軀,眼淚漣漣,擔驚受怕的兔子。
裴爭一手拉過他的腳踝,拽到自己身下,扯開礙事的衣袍,白皙小巧的鎖骨就顯露出來,上麵明晃晃的咬痕,跟自己整齊的牙齒是一套的。
嚴絲合縫,恰好覆蓋上。
牙尖輕輕用力,那處咬痕便又滲出血來,裴爭肩膀處的傷痕也因為過大的動作扯開了,血跡混合著汗水滴下,滴在最美的畫布上,鬼魅妖冶。
酒意上頭,殘存的理智開始漸漸分崩離析。
掌風一揚,燈光熄滅。
小樓的窗邊照進月光,樹搖影動。
翌日下午。
裴爭剛邁進府邸,乘風就跟在他身旁,吞吞吐吐,一臉欲言又止。
“說。”
乘風道,“主子,您還是去後園看看吧。”
裴爭沒動,徑自進了正廳,丫鬟伺候著把官服換了,他便坐在了案桌邊,打開折子在看。
乘風有些急了,走過去單膝跪下。
“主子,殿下昏睡到了此時還沒醒,據伺候的丫鬟說,身子燙的嚇人,再這麼燒下去怕會出事。”
裴爭一腳就把他踹到了一邊,“我養你這麼久,倒養出來個如此關心彆人的心腹。”
語畢,裴爭扔下了手中的折子。
昨晚,昨晚他就有些燙了,沒想到現在還沒落下去。
今日在朝堂上又與四皇子和其他重臣們發生了爭執,吵得不可開交,令人胸膛煩悶。
站起身來,裴爭終是走向了後園。
一邁進去,小樓裡曖昧不明的氣味還沒消散,站在一旁的兩個丫鬟倒是乖巧,頭也不抬,像是擺設。
裴爭大步走到床邊,小人兒安靜的躺著,嘴唇依然沒什麼血色,兩頰倒是燒出了些紅暈,看著鮮活了不少。
掀開被子摸了摸光滑的身子,燙人的緊,拍拍他的臉頰,毫無反應。
裴爭心裡暗暗揪緊了些,“去宮裡傳太醫,快。”
乘風領命離去。
裴爭把被子重新蓋好。
床上和地上紛亂的碎布條沒人敢動,就連那碎掉的酒壇子和旁邊的一小灘血,都像是在跟裴爭耀武揚威。
看,是你做的,你完全擁有他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偏執的把他按在身邊,不就是為了折磨他好發泄自己的欲望嗎。
“收了吧。”
裴爭坐到床邊,“再拿套乾淨衣物來。”
丫鬟很快送來了身素白的衣袍,暗紅的錦繡絲線縫邊。
裴爭拿起來,從內衫到外袍,一一替小人兒穿上。
現在這樣多好,像以前一樣乖,窩在他懷裡也不會掙脫。
所以,不要再想著離開了。
不然,他會忍不住想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