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慌忙的點點頭,“那我過去看看去。”
躡手躡腳的走到架子旁邊,撩起一縷頭發來,兩個獄卒都是呼吸一窒。
太美了,他們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美的一張臉。
隻是美人死氣沉沉的,一點生的意識都沒有。
拍拍蒼白的臉頰,“喂,喂,醒醒,醒醒啊!”
沒有一點動靜。
兩個獄卒有些慌亂起來,手指慢慢湊到小人兒鼻子底下探了探。
還好,有呼吸的,但是微弱的也就快要消失了。
外麵狹長的走道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鑼響,到了每日用刑的時候了。
各處牢獄裡開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此起彼伏的鞭笞聲傳來,伴隨著尖銳的哭喊嚎叫。
這裡的用刑不一定是要詢問些什麼,隻是單純的懲罰意味,日複一日的鞭打消磨掉人的意誌,然後再聽從大人的發落。
兩個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不該給綁著的人用刑,他們看在乘風的麵子上已經擅作主張給他停了兩日的鞭刑,今日,怕是不能再逃脫了吧。
抽出牆上掛著的長鞭,鞭子異常堅硬,卻又可以靈活的如同水蛇一般,抽到身上絕對立馬皮開肉綻。
就在兩人站在一旁又開始有些猶豫之時,牢獄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光走了進來,麵容冷峻,眼神陰鷙,半張臉隱在牢獄的黑暗中,隻露出一小截尊貴冷豔的下巴。
兩個獄卒慌忙握著鞭子跪倒在地,“大,大人”
裴爭走到正對著架子的凳子上坐下,臉上晦暗不清。
麵前的小傻子居然生得是一副傲骨,比起那個四皇子來說有過之無不及,怎麼自己之前一點都沒看出來呢,看來是他掩藏的太好,在自己麵前露出的全是乖巧的可憐樣。
“把人弄醒。”裴爭出聲命令道。
那兩個獄卒慌了腳步,急匆匆打來盆冷水,往架子上的人臉上撲了點,動作太過輕柔,小人兒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廢物。”
兩個字讓人嚇破了膽,那兩個獄卒端著冷水直接猛地潑上小人兒的身子。
“嗯啊”
祁長憶冷的徹骨,顫抖著醒來,眼前一片迷蒙的水汽。
胳膊被冷硬的鎖鏈捆的久了,竟然不覺得痛了,隻是麻麻的失去了知覺。
看清了眼前的裴爭後,祁長憶眼神忽的清明了許多,害怕躲閃毫無保留的顯露在眼底。
裴爭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還想死嗎?”
小人兒隻是不停瑟縮,身子抖著,麵色痛苦,不言語。
“或許我該換個問法,還想逃嗎?恨我嗎?還想殺我嗎?”
那兩個獄卒聽見這番話都忍不住激起一身冷汗。
裴爭鬆開手指,退回凳子上坐著,薄唇輕啟,“用刑。”
兩個獄卒領命,長鞭揮上小人兒的身子,一鞭子下去皮肉開裂,衣服黏著皮肉與骨血混在一起,疼的要昏死過去。
那麼打了幾鞭子後,小人兒渾身已經又出了身冷汗,隻是衣服原本就是濕的,所以看不出來。
裴爭揚了揚手,鞭聲停下。
祁長憶垂著眸子,發絲也全部貼在了脖子裡,輕輕的抽著氣。
裴爭容他喘息了一會,出聲道,“把人帶上來。”
牢房門口閃進來個熟悉的身影,被丟在了裴爭腳下,裴爭抬腳壓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小奴才對你倒是衷心,居然妄圖私自偷逃出宮。”
李玉抬起頭來,看清了被半吊在架子上的人後,眼淚直接流了出來,“殿下,您還好嗎”
祁長憶終於動了動,微微抬起下顎,拚命扯著嘴角對著李玉笑了笑,“小玉子”
李玉反手抱住裴爭的腳,哭喊著,“裴大人,求您饒了殿下吧,有什麼事您都怪到奴才身上吧,奴才甘願替殿下受罰。”
“好一個主仆情深。”裴爭勾起個陰冷的笑,“隻是他刺殺我未遂,這個罪名恐怕夠你死上幾次了。”
李玉身子怔了怔,刺殺他?怎麼可能!殿下那麼心悅裴大人,怎麼可能想殺裴大人!
裴爭將李玉踢到一邊,使了個眼神,他便被人重新拖了出去。
走到架子旁,血腥味打著旋往鼻尖裡鑽,眼前的美人殘血單薄脆弱,刺激的胸口處暗潮湧動。
兩日沒見到他,竟然做什麼事情都無法靜心下來,就連在上朝時候都能神思跑到九霄雲外。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太過糟糕!
將汗濕的碎發撥開,替小人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頭咬住他的耳垂。
“聽話一點,我就什麼都不計較,乖乖呆在我身邊,嗯?”
祁長憶用力吸了吸眼淚,氣若遊絲,“我不要不要”
冷到了骨子裡,裴爭露出個陰鷙的笑,眼睛盯著祁長憶下達命令。
“你們兩個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