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老奴怎麼敢啊!老奴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給我拖下去,把他打到說實話為止。”
祁依柔話音一落,幾個宮人便過來,要把老管家拖走。
其他奴仆均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眼見著老管家就要被人帶走了,祁長憶咬了咬唇瓣,剛想開口,卻被李玉搶了個先。
李玉站出來說道,“三公主,奴才可以作證,管家說的句句屬實,裴大人確實沒有回來過。”
祁依柔回身看著他冷笑一聲,“你這是在質疑本公主的命令,好,來人把他一起給我拖下去!”
李玉被幾個宮人鉗製住了胳膊,他掙紮了兩下卻掙不脫,隻能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祁依柔。
“居然還敢瞪我!把他這雙狗眼給我挖了,讓他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祁依柔揚了揚手,李玉便馬上要被帶下去。
祁長憶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袍,“三姐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放過他們吧……”
“你若是想替他們求情,就去跟他們一起受罰!”祁依柔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現在誰敢攔她都要一同治罪。
祁長憶臉色已經微微有些發白,身子冷得不停在顫抖。他輕輕的彎下身子,膝蓋著地,跪在了地上。
“三姐姐,你放過他們吧……”
祁依柔顯然也有些驚訝,但她更多的是開心和興奮,哈哈大笑著,大聲道,“九皇子殿下,這是乾什麼呢?為了兩個奴才,竟然肯下跪求我。”
祁依柔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小身影,嘴角冷冷的扯開個弧度,抬腳踩上了他的手指。
“父皇把我送去南山祠堂,你是不是沒想到我還會回來?我在那裡吃齋誦經了這麼久,每天無聊的都要發瘋了,你卻過得這麼開心如意!”
說著腳下微微用力。
祁長憶手指吃痛,又抽不回來,身子不停的顫抖著,額上附了薄薄一層冷汗,地上冰冷,寒意穿透了他的膝蓋,他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一旁的李玉眼眶紅了紅,咬著牙說道,“三公主,您不能這麼對殿下!若是裴大人回來了,看到殿下這副樣子,一定不會放過您的!”
誰知祁依柔絲毫不在意,移開了腳步,卻笑得更加開心了,“你以為我二人今天來是乾什麼的?我現在就把話放在這裡,裴爭一定不敢把我怎麼樣,你信是不信?”
說著祁依柔揚了揚手,“拿上來。”
一個公公捧著個明黃的卷軸走了過來。
祁冰之見狀,想上前攔著,“柔柔,裴大人還未回來,先不要聲張了吧。”
“二姐姐,此事宮裡還有誰人不知?我不聲張,難道讓這個小賤人繼續得意下去嗎?”
祁依柔看向那個公公,“念。”
明黃的卷軸被人打開,是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愛女二公主祁冰之今以待嫁之年,才貌雙全,恭謹端敏,皇後與朕躬聞之甚悅。值丞相裴爭品貌出眾,適婚娶之時,與愛女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賜此二人結為良緣。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辦,擇良辰完婚。
欽此。”
聖旨念完,整個院落悄無聲息,安靜的掉根針都聽得見。
皇上賜婚了,皇後嫡女二公主,與丞相裴爭。
擇良辰完婚。
祁依柔拿過聖旨,在手中把玩,眉眼間儘是得意。
那個跪在地上的小人兒,目光呆滯,隻默默的看著地麵,不發一言一動不動,像是個冰雕的美人兒。
祁依柔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報複的快感衝上頭腦。
“二姐姐,都是托你的喜事,父皇才準許我回宮探望。父皇說了,五日後,便是良辰吉日。到時候,等你嫁到丞相府,某些上不得台麵的賤坯子也該讓位了。”
祁冰之看著呆愣愣跪在那裡的小人兒,拉了拉祁依柔的袖子,“好了柔柔,少說兩句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也相信長憶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二姐姐,他能有什麼苦衷?你怎麼能幫他說話呢?我們兩個才是最親近的姐妹啊!”
祁依柔明顯有些不高興了,自己明明是替二姐姐出頭,怎麼二姐姐反而向著他說話?
祁冰之沒有搭話,想走過去把祁長憶扶起來,小人兒臉色實在白的不正常,看起來像是要暈過去了般。
祁依柔頓時更加生氣,快一步走過去,一把將那個小身影推倒在地。
“你在這裡裝什麼裝?跪夠了,還不趕緊站起來,難道是在等彆人把你扶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