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祁依柔的話是故意說的難聽又刺耳的,就算祁長憶聽不懂,她不信那個小太監也聽不懂。
李玉胳膊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下來,他看著眼前這個近乎瘋癲的祁依柔,拉著祁長憶就想趕緊離開。
可是祁依柔卻不依不饒,匕首指著二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站住彆動,不然我就殺了你們!”
祁依柔突然大喊道,“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你們彆逼得我親自動手!”
李玉將祁長憶護在了身後,“三公主,這樣的日子您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不是,您還是快些回大堂那邊去吧。”
他聲音儘量放低了些,不去激怒祁依柔。
“嗬,我去大堂?你問問他們讓不讓我進去!裴爭把我困在丞相府這麼些日子,我每天都過得生不如死……”
祁依柔上前了一步,瞪著祁長憶。
“把我害成這副樣子!你現在滿意了吧!所有人都護著你,向著你,憑什麼!父皇以前是最疼愛我的,可是現在他竟然也不再管我了,若不是二姐姐替我說話,父皇恐怕會放任裴爭把我永遠囚禁在這裡!”
祁依柔越說越覺得憤怒,她曾經眾星捧月般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而這一切都跟眼前這個人脫不了乾係。
不,應該說都是他的錯!
“我的母妃說的沒錯,你和你的母妃都是下賤的坯子,一個不要臉的勾搭父皇,生了你這麼個外族的雜種!而你呢,搭上裴爭,你以為你們乾的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祁依柔走到了二人麵前,臉上的陰狠不加掩飾。
“賤人就是賤人,永遠也上不得台麵!二姐姐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裴爭,你呢?你算什麼東西!裴爭跟你也隻不過是玩玩而已,他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個傻子。就算他喜好男色,看上的也該是跟你長得相像的四皇子吧……”
祁依柔麵色可怖的笑起來,笑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對了,我還聽說府上前幾日來了個刺青師傅,我猜,肯定是給你刺的吧。嘖嘖嘖,你到底知不知道,隻有那些罪犯和妓子才會刺青啊,你說說,你在裴爭心中算是哪一種呢?”
祁長憶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一般。
李玉趁祁依柔不備,猛地衝上前想將她手中的匕首搶過來,兩個人開始拉扯糾纏起來。
祁長憶呆呆的站在一旁,慢慢伸手捂住了耳朵,身子蹲了下來,盯著地麵不停顫抖著。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說的不對……不對……”
“殿下!殿下快走啊!”李玉的手也被匕首劃傷了。
祁依柔情緒已經失控了,力氣大的驚人,拿著匕首胡亂揮舞著。
“彆想走!你害我成了瘸子,我要把你的膝蓋骨也剔出來!”
祁依柔邊喊著就邊往祁長憶的方向撲過去,李玉趕緊回身把她撞到了一邊,那把匕首也被咣當一聲撞到了地上。
祁依柔沒了匕首,對著李玉又抓又撓,李玉也在混亂中打了她好幾個巴掌。
兩人還在扭打著,祁長憶看著腳邊的那把匕首,慢慢伸手撿了起來。
刀口鋒利,上麵還帶著幾點血跡,在微暗的月光下泛著寒光。
李玉因為胳膊已經受了傷,傷口被祁依柔狠狠按了幾把,疼得他蜷縮起來,祁依柔見狀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李玉的頭部猛踢了一腳。
“狗奴才!讓你打我,敢打我,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
她每說一句就踢一腳,李玉眼看著已經被踢的快要暈過去了。
祁長憶手裡攥著那把匕首,緩緩的走了過去,走到了祁依柔身後。
祁依柔絲毫沒有察覺到,高高抬起腿來,準備再踢下去時,寒光一閃,她身子忽的一頓,猛地瞪大了眼睛。
祁長憶手中的匕首深深插進了眼前人的後背中,血順著他的小手流淌下來,溫溫熱熱的一股,儘數灑在了地上。
匕首忽的被拔了出來,祁依柔半張著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後背巨大的疼痛終於奪走了她的意識,她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身子在冰冷的地麵上抽搐了兩下。
李玉驚訝的忘記了痛苦,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著暈死過去的祁依柔,手顫顫巍巍的伸過去量了一下她的鼻息。
“殿下,殿下,殿下……”
祁長憶小臉上慘白如紙,聽見李玉的呼喚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殿下,來,把刀給我……”
祁長憶看了看自己手中占滿了鮮血的匕首,沒有意識一般,乖乖的把刀遞給了李玉。
“殿下,您聽我說,現在您自己回小樓裡去,聽到了沒有?裴大人不是說讓您在那裡等他嗎?回去等他吧,裴大人肯定有辦法的,您不要害怕,出了什麼事還有奴才頂著呢……”
祁長憶抬起手來,翻來覆去的盯著上麵的血看,“小玉子,我是不是殺人了……”
“沒有,您沒有殺人,這一切都跟您沒有關係,都是奴才做的,聽到了嗎?”
祁長憶忽的被那血刺得有些看不清了,他把手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怎麼也擦不乾淨,反倒是把那豔紅的披風擦的更紅了些。
“我的手臟了,怎麼擦不乾淨呢?小玉子,我的手擦不乾淨了,你幫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