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九耳朵貼在小貓肚皮上,似乎是在聽小貓說話。
“哦~你說大人在忙呀~那你想不想大人呢?”
沈十九又貼過去聽了會。
“哦~你說你想對不對,我也是哦~”
沈十九握著小貓的爪子揉了半天,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道,“小喵嗚~你說,我師父怎麼到底去哪裡了呀,她怎麼還不回來找我,我也想我師父了……”
算一算日子,沈歡消失也快要一個月了,沈十九從一開始日日盼著沈歡來接自己,到現在一邊想念師父,一邊,又變得不舍得離開。
沈十九跟小貓在院子中坐了許久,才發覺已經是晚膳的時間了,他便把小貓放了下來,等待下人送來晚膳。
可是等來等去沒等到晚膳,卻等到了水榭居的人。
那幾個人看起來很是嚴肅,不由分說抓著沈十九就要往水榭居的方向去。
沈十九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得開,那幾人拉著他是用了大力氣的,把他細嫩的手腕都給攥紅了。
迎麵撞上了李玉,李玉擋住那幾個水榭居的下人,指著沈十九問道,“你們幾個這是在乾什麼?”
那為首的奴仆道,“李管家,公主殿下要見他,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李玉語氣嚴肅,“這丞相府到底是誰說了算?我隻知道大人的命令是誰也不許動他。”
那奴仆仍是不肯放開沈十九,甚至想直接繞開李玉,但是看樣子李玉是並不打算讓他們帶走沈十九。
“李管家,您彆為難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宣他是什麼事情,也可能是公主的頭痛病又犯了呢,那耽誤了時間我們可擔待不起呀。”
誰知李玉是見慣了各種手段的,根本就不吃他這套。
“我就立刻命人進宮去找江太醫,既然這麼久了公主的病還沒有什麼起色,那也隻能找江太醫來看看了,至於沈十九,你們現在必須放了他。”
那幾個奴仆聽了這話顯然有些猶豫起來,李玉又厲聲道,“還不放人!難道大人的怪罪你們就能擔待的起了嗎?”
那幾人立即放開了沈十九。
沈十九一得到自由後,趕緊躲到了李玉的身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把人帶來?公主頭痛的都快暈過去了!”
是祁冰之身邊的那個小梅,她臉上的五指紅痕居然還沒有完全消掉,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更加尖酸刻薄了。
那幾個奴仆好像很怕小梅的樣子,見到小梅之後,又連忙過去把沈十九給抓了起來。
“我們正要趕過去呢,這不是被李管家攔住了……”
小梅給那幾個奴仆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奴仆便帶著沈十九趕緊離去了。
李玉剛想追上去,卻被小梅攔住了腳步。
“李管家,雖然你在這丞相府還算有點地位,但是彆忘了,離了丞相府你就什麼都不是了,彆天天仗著裴大人給你撐腰,就敢不把我家公主放在眼裡了。”
李玉才不打算給這個小梅好臉色,“哦,我隻是丞相府的一個小管家,那你呢,你也隻是二公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鬟而已,與我半斤八兩罷了。”
李玉走過小梅身邊時,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而且,提醒你一下,既然你們現在住在丞相府,就彆把宮裡的那套勾心鬥角使出來了。”
說完李玉轉身離去,他是無法與祁冰之正麵抗衡的,所以他現在要趕緊想辦法給裴大人報信才行。
……
遠離帝都城的一座小城鎮,有座關押著很多犯人的牢獄。
牢獄裡幽長的走道黑漆漆的,隻燃著幾盞昏暗的燭光。
牢獄大門被人打開後,兩道黑影走了進來。
“大人,就是他了。”
腳步聲在一個牢房前停了下來,房門打開,黑影走了進去。
裡麵被關押著的犯人渾身都是傷痕,牢牢拴在木架上。
有個獄卒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將燭台點上,可是來人的臉還是隱在黑暗之中。
那獄卒隻知道眼前的人來頭不小,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這,這人好像是個刺青師傅,因為給某家老爺的小妾刺青時,把人給刺死了,這才被關在了這裡的……”
把人刺死了?
那麼高超的刺青技術也能把人刺死的話,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放下來。”那聲音冷的人心裡發抖。
獄卒趕緊去把那個罪犯從架子上放了下來,然後識相的走了出去。
牢房門重新關上後,乘風走過去,將地上的人拖了起來。
那刺青師傅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了眼前站著的人後,微微瞪大了眼睛,“裴,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