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大人你回來啦。”
沈十九乖乖回答道,“師父剛才說,要帶我去將軍府的,趙將軍他中毒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趙將軍?”裴爭眼眸眯了眯,聲音不悅,“你跟他很熟?”
沈十九搖搖頭,“不熟,我不認識他的。”
“那你還去?”
江逾白直接站出來道,“裴大人,是我來請沈師父和小十九去的,你難為他乾嘛,有什麼問題問我就是了。”
裴爭道,“沒有問題,但是他不準去。”
邊說著邊眼睛一直盯著沈十九。
江逾白早已習慣了他的蠻橫和不講道理,本來也想到了要帶小殿下去將軍府的話,裴爭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他才挑了個裴爭不在的時候來。
不過既然鬼醫已經同意去了,沈十九不去倒也沒什麼了。
江逾白撇了撇嘴,“行行行,裴大人家教嚴,怎麼不直接把人拴在腰裡算了?不去就不去,我帶沈師父去。”
江逾白對著沈歡道,“沈師父,馬車一直在外麵等著呢,您隨我來吧。”
說著江逾白就要往門邊走去,結果他人都出了大堂了,沈歡卻沒有跟上來。
江逾白又折回身子來,“沈師父?”
沈歡看著不遠處的裴爭,自己小徒兒被他擋在身後都看不到了。
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誰徒兒?他現在是姓沈,不是姓祁了好嗎?更不是姓裴啊!
自己小徒兒憑什麼要這麼聽裴爭的話!
沈歡大步走過去,站在裴爭跟前,她差不多到裴爭下巴的位置,還要仰頭看著他,氣勢不自覺就矮了一截。
“裴大人,希望您能明白一點,這是我徒兒。”
裴爭淡淡“嗯”了聲,“所以?”
“所以他要跟著我才對,我去哪裡他就要去哪裡,我們師徒絕對不能再分開了!”
沈歡大喊一聲,“徒兒!你說,你想要離開師父嗎?”
沈十九從裴爭身後露出個小腦袋出來,看著沈歡,目光亮晶晶的閃著懇切。
“徒兒不想離開師父。”
沈歡對著裴爭挑了挑眉,挑釁意味十足。
裴爭反手拉住了沈十九的手腕,緊緊握住,卻沒言語。
三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安靜的不正常。
江逾白真是想給他們個巨大的白眼,又不是生離死彆,一個個的乾什麼呢?
“我說,三位,再猶豫一會,趙將軍那毒也就不用解了,直接把胳膊截掉算了。”
誰知裴爭卻冷笑了聲,“那就截掉。”
說完就要拉著沈十九走出去。
他一點點風險都不願意再冒了。
把人放走了,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要是又找不到了怎麼辦?
要是,見到了趙隸棠,被認出來了又怎麼辦?
太多的不可控製因素,裴爭不允許任何一件發生。
沈十九全程都十分乖巧,裴爭握著他的手腕有些用力,他能感覺到大人的手指好像有點抖,像是在竭力克製什麼一般,所以他老老實實的被牽著沒有說話。
可是他也不願意離開沈歡,他邊跟著裴爭往外走,邊回頭去看沈歡,看模樣像是很難過,要哭了似的。
走到門邊,江逾白也看出了沈十九表情不對勁,知道他夾在中間不好過,便伸出胳膊攔住了裴爭。
“你跟我過來下。”
江逾白強行拉著裴爭走到了一邊,而裴爭也一直牽著沈十九,從來沒有放開過。
江逾白離得裴爭近了些,小聲道,“裴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這是你欠趙將軍的,不是嗎?”
裴爭臉色冷的不像樣子,撩起眼皮斜看了江逾白一眼。
“我欠他?你倒是說說,我欠他什麼。”
江逾白也被他的語氣搞得不悅起來。
“欠他一個人!裴爭你搞清楚一點,你不過是仗著小殿下單純善良,而且喜歡你,所以你就凡事都肆無忌憚的按著自己心意來,但是小殿下從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附屬品!”
裴爭聽此眸光更加陰鬱了幾分。
江逾白也是仗著裴爭不會把自己怎麼樣,所以不管他臉色多難看,繼續道,“是,他不受寵,不聰明,但是愛他的人也不止你一個,你到底憑什麼一直占著他,隨意擺布他?”
裴爭冷冷道,“說完了?”
“沒有!”江逾白聲音大了些,“裴爭,我看你是害怕了吧?對不對?你怕了。”
裴爭沒說話,牽著沈十九直接繞過了江逾白,往相府後園處走去了。
江逾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嘖嘖了兩聲。
“就是害怕了,還不承認,哎,沒想到堂堂裴丞相也有害怕的時候,真是稀奇……”
裴爭牽著沈十九默默的走著,穿過了層層庭院,走進了後園中。
後園裡空無一人,下人們白日也不許隨意在園中走動,所以園中很是靜謐。
因為天氣冷了,園子中的樹葉也都掉沒了,光禿禿的顯露出幾分清冷蕭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