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九見狀,耳根忽的紅了紅。
裴爭放下杯子,捏了捏他的耳垂,把那小巧圓潤的耳垂捏的更加鮮紅了。
裴爭低笑,“想什麼呢?嗯?臉紅什麼?”
沈十九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人發現了似的,連連搖頭,“沒,沒有,什麼都沒想呀……”
裴爭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沒想?我可想了不少。”
靠近小人兒的耳邊,裴爭輕聲道,“不聲不響就走了,還給我下迷藥?就不怕我被毒死了嗎?白疼你了是不是,小白眼狼,真是好狠心呢……”
那低沉的嗓音中居然帶著些許委屈與撒嬌意味,搞得沈十九心裡的愧疚感一下子齊齊湧了上來。
“我……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的……我也不想的……裴哥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我也可以被你下一次藥,你就彆生氣了,行嗎?”
沈十九拉著裴爭的衣袖晃了晃,看起來更加委屈更加撒嬌。
裴爭裝作考慮了一下的樣子,“你說的,也不是不行……”
隻是下的什麼藥,可就不一定了。
沈歡又進來敲門,“兩位大爺,請來用膳吧。”
說完後,沈歡覺得自己更像個老媽子了。
沈十九扶著裴爭出來吃飯,沈歡已經給兩人盛好了飯菜。
沈歡的手藝雖然比不上一品香,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的。
沈十九一個勁給裴爭夾菜,最後裴爭碗裡摞起來一堆小山。
而沈歡一直自己默默夾菜吃,對比一下自己空蕩蕩的碗裡,她想哭的心都有了,徒弟大了留不住,眼看著就要被人拐跑了。
不對,是已經被拐跑了。
正想著,沈十九就給沈歡碗裡也夾了些菜,還附贈了一個甜甜的笑臉。
沈歡心情這才好了點。
裴爭一直在負責吃菜,沈十九夾多少他吃多少,不夾他就不吃了。
沈歡忍不住斜了斜眼睛,給他慣的臭毛病。
一頓飯吃完,當然又是沈歡收拾了碗筷。
他們兩個,一個重傷員,一個有身孕,沈歡哪裡還敢讓他們做什麼事。
沈十九又扶著裴爭回去房中休息。
沈歡將自己的麵具和沈十九的麵具都卸了去,鬼穀中並沒有其他人,倒也不用一直帶著了。
而裴爭又那麼在竹屋中休息了兩天,期間裴爭一直睡著沈十九的床,沈十九睡沈歡的,而沈歡在那張小竹床上將就著。
就這麼一直到了第三日時,沈歡實在受不了了,她覺得再在這張床上睡下去,她這把老骨頭就該散架了。
“我說裴大人,”沈歡問道,“我看您這傷像是都沒有大礙了吧,能跑能跳的不是,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裴爭語氣淡淡,“不急。”
不急?沈歡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自己柔軟的大床了,也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她這幾天困的一直哈欠連天,研製藥物的時候還幾次放錯了藥劑。
她覺得很急!
“裴大人啊,這朝堂沒了您肯定早已經亂的翻了天了?您還不趕緊回去主持大局嗎?再不回去皇上可要降罪啦!”
裴爭撩起眼皮看了眼沈歡,“就是等他們翻天,我再回去翻回來。”
沈歡一時被噎住,要是彆人說這種如此狂妄之話她肯定要笑掉大牙了,但是裴爭,她相信他做得到。
沈十九道,“師父,就讓裴哥哥在這裡再修養一陣子吧,他的傷都還沒長好呢。”
沈歡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裴爭卻對她輕聲道,“沈師父,彆忘了欠我的東西。”
沈歡想起來了欠丞相府的那筆巨款,偷偷瞪了眼裴爭,也想不出什麼借口來催裴爭離開了。
但是,裴爭留在這裡,她又有點不放心。
“留在這裡修養可以,不過裴大人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裴爭勾了勾唇角,他都能想到沈歡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來。
“好。”
沈歡在紙上列出了幾條
“不再追究沈歡和沈十九下迷藥之事
不會強行把沈歡和沈十九抓回丞相府
沈歡欠下丞相府的錢款一筆勾銷
住在鬼穀的這段時間,一切事情都要聽從沈歡的安排
暫時想不到了,想到了再加”
裴爭直接揮筆簽下了名字,並且利落的按了手印。
沈歡連忙把那張紙收了起來,壓在了箱底,生怕裴爭反悔是的。
裴爭看她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卻覺得有些好笑。
若是他想反悔,還會在意這一張破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