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本就在天朝與蠻族的夾縫中生存,所以最近一直很是動蕩。
而現在,外族的族長卻又突然宣布退位,老族長讓位給了呼闌。
誰知那呼闌一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把沈十九三人抓了起來,說是要仔細調查那些病患為何而死,調查清楚之前是不會把他們放出來的。
但其實,那些病患之所以會突然病情加重致死,都是呼闌從中搞的鬼。
沈十九和月奴被關到了同一間牢房中,沈歡則被單獨關了起來。
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沈十九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直接推到了牢房冰冷的地上。
“十九,十九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月奴連忙過去把沈十九從地上扶起來,卻正好摸到了他胳膊上的血。
“你流血了!”
月奴把沈十九扶到了牢房中唯一的那張石床上坐著,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幾條血痕,一看就是被指甲抓的,剛才又在地上擦到了,這下子血珠又開始冒出來了。
“阿月,我沒事的。”沈十九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小罐子,“裡麵有藥,你幫我上一點就好了。”
月奴趕緊替他上了藥,傷口處的血是不再流了,但是看起來並沒有愈合的跡象。
沈十九問道,“阿月,這裡是哪裡啊?師父呢?”
“這應該是外族的牢房,他們怕是把我們當成了罪犯在處置,沈師父剛才被關到了其他的牢房中去了。”
月奴說著,將自己外袍的下擺撕了一條下來,給沈十九把手臂包紮上了。
“嘶……”沈十九吃痛的皺了皺眉,他覺得那處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痛。
這傷是被患了瘟疫的人抓傷的,沈十九看著自己的胳膊,看著那布條外滲出的血跡,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瘟疫的傳染性極強,雖然吃了預防的藥丸,但是自己不會感染上瘟疫吧?
不等他細想,牢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外麵有人提著燈走進來,將小小的牢房照亮了來。
來人是兩個外族的獄卒,身後居然還跟著兩個天朝的士兵。
那兩個士兵是認識月奴的,看到了月奴在此地,便要上前來把他帶走。
沈十九拉住了月奴的手,“阿月!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帶走阿月?”
“你又是誰?我們做什麼不需要向你一個外族人彙報吧。”
那兩個天朝士兵沒見過沈十九,並不打算多做解釋,一人一邊架起了月奴的胳膊,就要把他帶出牢房。
月奴猜到了這兩人應該是趙隸棠的部下,便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那兩人果然在牢房門口停下了。
“我要求把他一起帶走!”
月奴指著還坐在石床上的沈十九,若是自己一走,沈十九一個人還不知道會被如何對待,倒不如跟著天朝的士兵一起被趙隸棠捉回去來的安全。
但是,趙隸棠並不知道沈十九來到了邊疆的事情,他下達的命令也隻是把月奴給抓回去,因此他的部下也隻認月奴。
“將軍有令,隻需要帶你一人回去,其他人等會牽扯到外族政亂,我們不便插手。”
說完,兩人就強行把月奴拉了出去,月奴手指扣住了牢房的門,被人一一掰開了去。
沈十九看著牢房的門重新在眼前關上,卻無力上前阻攔,隻能空空喚了聲,“阿月……”
牢房的門緊緊關上後,裡麵又恢複了一片昏暗,沈十九孤零零的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慢慢蜷縮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腿輕輕打了個顫栗。
他感覺到小腹傳來隱隱的疼痛,這種痛很是陌生,是他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但幸好痛了幾下便不痛了。
這種靜謐的環境下,沈十九心中充滿了害怕和不安,但是卻又無依無靠的,小小的身子在黑暗中抱成了一團。
他眼角慢慢酸澀起來,不由得就想到了現在遠在千裡之外的某個人……
牢房中慢慢變得越來越寒冷起來,沈十九凍的一直輕輕打顫,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沒一會就慢慢合上了。
再次醒過來,是因為被人狠狠揪住了頭發,扯的頭皮都微微發麻了。
沈十九下巴揚著,睜開了眼睛去看眼前的人,是外族的新任族長,呼闌。
呼闌揪著沈十九的頭發,逼迫他抬頭看著自己,然後目光在他臉上打量了幾番。
“你就是那個野醫的徒弟?”
沈十九清醒了過來,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變,瞪著他不言,然後哼了一聲把頭扭開了。
“問你話呢?還敢不回答,我是族長,你敢這樣對我不尊敬?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