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而此時,祁依柔正在和江逾白一起向著邊疆處趕過來。
消息在帝都城傳開時,引起了很大的一股轟動,朝堂之上也不例外。
但是這轟動來的快,去的也快。
畢竟那個天朝的九皇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受人矚目的皇子,他到底是生是死,也並沒有多少人真正在意,他們隻是把這當成了飯後茶餘的談資罷了。
但是宮內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皇後雖然已經被廢,但是二公主祁冰之卻沒有受到牽連,原因是她已經與朝中的一位命官之子成婚了,並且懷有了身孕。
得知了祁長憶還活著的消息後,祁冰之連忙進了宮來,卻正好在宮門口遇上了江逾白。
江逾白是在等著祁依柔,要一同前往邊疆,他接到了乘風的密信,已經有人與祁依柔解釋好了一切,並且祁依柔果然同意給祁長憶換血之事。
沒等到祁依柔從宮中出來,祁冰之就先命人攔住了江逾白的馬車。
“江太醫,哦不,江大夫,這是在等誰?”
江逾白一個白眼給她,理都不想搭理她,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宮中的官員了,沒必要事事都向她彙報。
“自然是等人。”
祁冰之被他這態度激到,現在的祁冰之已經與以前的脾性完全不同了,極易動怒,似乎是連裝都已經懶得裝了。
她正要發難,宮中就出來了頂轎攆。
祁依柔從轎子中下來,也是對祁冰之視而不見,直接上了江逾白的馬車。
馬車想要扭轉方向離去,卻因為被人攔著動彈不得。
“二公主,還請您讓開,我有要事要辦,憑您可耽誤不得。”
祁依柔不卑不亢,語氣冷淡道。
“柔柔,你怎麼這樣跟我說話,你這是要去哪裡,告訴二姐姐一聲不行嗎?”
祁依柔著急著想走,耽誤的越久,那邊的情況就會越嚴重一分,但是站在馬車前的祁冰之肚子高高鼓著,誰也不敢輕易動她。
江逾白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直接對著車夫道,“走。”
馬車強行調轉方向,馬嘶鳴一聲,把祁冰之嚇了一跳,她向著旁邊倒去,身子算是讓開了。
祁冰之被下人扶住了,她揚聲,“江逾白!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去乾什麼!你們一定是要去找他,對不對?你們要把他接回來,繼續做他的九皇子!憑什麼,他都消失了那麼久了,就一直消失下去好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江逾白撩開了簾子,笑了笑。
“二公主說對了一半,我們是要去找九皇子殿下,但是,不是我們要接他回來,是皇上,命令裴大人去接殿下回來。”
江逾白知道怎麼才能讓祁冰之更加惱怒,他從懷中掏出了明黃的帛布,抖落開來。
“我先替裴大人領了旨意,二公主不信的話要親自查驗嗎?”
祁冰之盯著那聖旨,看樣子很是不敢置信。
江逾白卻反手將聖旨重新塞回了懷中,“既然公主不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耽擱了皇上的旨意,公主還真承擔不起。”
馬車立即就揚長而去了。
祁冰之看著那逐漸消失不見的馬車,卻忽的感覺到肚子傳來一陣鈍痛,然後旁邊的的下人大喊。
“公主!您!您的肚子……流血了!”
……
天朝邊疆處的營帳內燃著炭火,十分溫暖。
床上的那個小人兒眼睛慢慢掀開條縫,卻還是覺得冷。
他一醒過來後,便覺得頭痛的厲害,越來越多的畫麵和記憶蜂擁而至的向著他腦海中襲來。
軍營,生病,逃跑,以及滿目的血色……
“嗯啊……”
小人兒緊緊皺著眉,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頭,冷汗涔下。
沈歡心揪起來,“怎麼了?徒兒你怎麼了?頭痛嗎?是不是頭痛?不要再想了,痛就不要再想了……”
可是床上的小人兒根本就聽不進任何聲音了,他覺得頭痛的快要裂開了,一下一下的捶打起自己來。
沈歡握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傷害自己,卻被他剮蹭到了傷處,又有些出血了,但沈歡還是沒有放開他。
“徒兒,徒兒你冷靜一下,你看看我,我是師父啊……”
營帳的簾子被人撩起,一個身影帶著風寒走了進來。
沈歡看過去,見是裴爭,心中放心下大半。
裴爭走到了床邊來,伸手輕輕握住了那隻細細弱弱的手腕,小人兒便使不上力氣了。
“我來吧。”
裴爭坐到了床邊,替小人兒順了順發絲。
沈歡沉默的點了點頭,轉身出了營帳。
小人兒還是頭痛的厲害,但是手腕被人抓著,沒辦法再胡亂掙紮了,他便開始嗚嗚咽咽的哭起來,眼淚越流越凶。
裴爭將他的兩隻手腕放到一隻手中捏住,然後另隻手便去給他擦掉眼角的眼淚。
那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麼也流不完。
但是小人兒的頭痛好像是有所減輕了,已經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隻是默默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