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祁長憶身子猛地向前躲開了去,然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後頸。
剛才被觸碰到的地方現在正在灼燒一般發熱,燒的他後頸都微紅了一片。
祁長憶結結巴巴道,“我……我……你……”
裴爭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後話。
可是祁長憶被他這種眼神盯著,更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慢慢向著板車後麵移去。
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了板車的邊緣處,隻要再後退一步,肯定就要掉下去了。
裴爭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直接把他重新拉回了懷中。
“小心一點,小笨蛋。”
這下子祁長憶兩頰也跟著紅了起來。
可是隨後,裴爭就發現了他不隻是臉紅,連身子都跟著發燙起來。
不是因為什麼害羞,這是又起熱了。
駱駝商隊中是有個會醫術的人的,但是缺少藥物,他也沒辦法給祁長憶降熱。
裴爭隻得用沾濕了點水的布條給他擦著臉頰和手來降溫。
荒漠中的水是如此珍貴,但劉老板還是給了裴爭足夠的水量。
其餘人都修整了一夜,裴爭因為擔心著小人兒的狀況,幾乎沒怎麼合眼。
商隊又重新開始行進起來了。
祁長憶的熱起起落落,裴爭的心也跟著起起落落。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原本一片寂寥的荒漠中突然出現了一株綠色植被。
商隊中的其他人都開始歡呼振奮起來。
劉老板走到隊尾來跟裴爭道,“裴大人,估計前麵不久會出現水流,到時候我們便能補充足夠的水量了。”
裴爭點點頭。
隊列又走了沒一會,果然越來越多的綠色出現在眼前,給這片荒漠點綴了些生機。
隱隱能夠感覺到拂麵吹來的清風,不同於頭頂炙熱的太陽炙烤著的熱浪,這風是帶著微微清涼之意的。
一汪清潭出現在了隊列前方。
商隊的人解開了駱駝,讓它們去潭中儘情飲水,其他的隊員也都拿著水壺去接夠了水。
裴爭看了眼安穩的躺在板車上的小人兒,沒有打擾他,自己撐著板車邊緣躍了下來。
走到了那潭水邊,裴爭捧起了捧水飲儘,喉嚨中的乾澀終於被衝淡了些許。
他撩起了自己的衣袖來,寬大的袖口下被人好好包紮著的傷痕,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被血浸透了。
裴爭一隻手小心的將領口向下拉了拉,然後半背過身去,在潭水的倒影中去看自己後背上的傷痕。
可惜隻能看得到被包紮的淩亂的紗布,並不能看到下麵的傷勢如何了,隻是那原本雪白的紗布,現下也已經染上了血跡。
傷痕太深,沒有好的愈合藥物,是很難自己恢複的。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裴爭將衣袍放了下來,重新遮住了一身的傷痕。
是商隊主人劉老板。
“裴大人,可以準備出發了。”
“嗯。”
裴爭問道,“劉老板,既然這裡出現了這處潭水,那是不是也意味著,附近就會有綠洲?”
劉老板道,“不錯,我正要跟裴大人稟報,據我的記憶,那綠洲離這裡應該不遠了,所以我們還是儘快出發,爭取可以早點趕到。”
兩人回了商隊處,祁長憶還躺在那板車上,沒有醒來。
裴爭上了板車,商隊便繼續行進了起來。
經過了剛才的補充水分,大家好像都有了些動力,步伐也加快了不少,精力都變得充沛了。
隊列中還有人開始唱起了歌,是天朝的一些少數民族中的歌謠。
裴爭沒有聽過,但是少有的覺得很好聽,就連在睡夢中的小人兒眉頭都在歌聲中舒展開來。
落日的餘暉下,一行人在向著那片血紅的夕陽走去。
原本是一副和諧安寧的畫卷,如果那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士兵們沒有出現的話。
駱駝商隊被人團團圍住的時候,裴爭就暗暗捏緊了小人兒的手。
是蠻族的士兵們,沒想到他們動作竟然這樣快,先行找到了裴爭和祁長憶。
不過蠻族人原本就對這處荒漠更加熟悉,能快一步找到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一個騎著馬的士兵靠近了幾步,手中拿著把長刀,麵露凶狠,在仔細的打量著整個商隊中的人。
劉老板雖然很是害怕,但也算是見識過些場麵的,上前道,“不知幾位軍爺攔下我商隊,所為何事啊?”
那士兵根本不理會他,長刀架在了劉老板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