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天朝蠻族還在邊疆處激烈交戰,距離趙隸棠趙將軍失蹤已有段時日。
蠻族軍營的人都看見過,阿瀾月總是笑著進去那處營帳,然後又雙眼通紅的出來。
阿木勒答應了阿瀾月暫時不會殺掉趙隸棠,但是要阿瀾月想辦法從趙隸棠口中探聽出天朝的軍事機密。
阿瀾月知道,趙隸棠寧死不屈,是絕對不會背叛國家的,可是阿木勒執意如此,並且在兩人交談時就站在那營帳外麵聽著,阿瀾月便也隻好照做。
走進那個營帳的時候,趙隸棠是清醒著的,雖然身上的傷還是很重,但是將養了這麼幾日,已經開始好轉了。
看見門邊拿著藥物站著的人後,趙隸棠伸手抄起床畔邊的藥碗就摔了過去。
“滾出去!”那語氣中滿含著厭惡與憎恨,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劍直接插在阿瀾月心口上。
藥碗正好摔在了阿瀾月腳下,清麗的小臉拚命揚起個笑臉來,“將軍,我來給你換藥。”
“我讓你滾!”趙隸棠撐著身體,像是要從床上坐起來。
阿瀾月趕緊幾步走過去扶著他的身子,怕他的傷口會被牽扯到。
“將軍,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必須要每日換藥的,不然傷口會感染。”
趙隸棠揮手甩開他的手,冷笑了一聲,“感染了才好,讓我死在這裡,一了百了,也好過被你們蠻族人給救活。”
阿瀾月看著他冷硬的麵龐,知道他是把自己也當成了那些蠻族人一樣的憎恨,可是,可是他從小就是把自己當成天朝人的啊!
“將軍,我生在蠻族,可是自小就長在天朝,在我心裡對蠻族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若不是血緣之事我無力改變,那我會寧願做一個天朝人!”
此話一出,營帳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趙隸棠聽了之後臉色突變,眼神淩厲帶著殺氣的盯著營帳外麵,剛才的聲音分明就是阿木勒!
他想明白了什麼,轉而用冷冰冰不帶有一絲感情的眼神看向阿瀾月,“外麵有人在聽著,我沒猜錯的話,這又是你們商量好的陰謀吧,你過來假情假意的跟我表真心,其實是想騙的我相信你,然後再借勢從我口中探聽到什麼軍情……”
恨意湧到了心頭,趙隸棠撐著一口氣從床上下來,緊緊的盯著阿瀾月的眼睛,步步逼近。
“……說吧,想知道什麼?是不是我把那些機密一說出口之後,你們再眼都不眨的把我殺了?那我就告訴你,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要殺要剮,讓阿木勒隨意處置!”
阿瀾月被這冰冷憎惡的語氣惹得濕了眼眶,他剛才說的話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欺騙之意,他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話啊,可是將軍好像一個字都不相信,那要他怎麼做,要他把心都挖出來給將軍看嗎……
“將軍……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求你相信我……”
阿瀾月哭得泣不成聲了,慌亂的搖頭,後背抵在營帳厚厚的圍布上,麵前的趙隸棠眼裡滿是猩紅的血絲。
忽然,趙隸棠似乎是一口氣血翻湧上來,吐出了一口血來,唇角邊掛著鮮紅黏膩的血絲,身子搖搖欲墜仿佛就要倒下了。
阿瀾月連忙扶住他的一隻胳膊,趙隸棠虛弱的連揮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將軍……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我……我想救你出去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會相信我是真心的……”
趙隸棠唇角邊扯出了一個薄涼的笑來,他聲音很輕的問,“你想讓我相信你,也不是沒有辦法。”
阿瀾月抬起淚眼來,充滿懇切的看著他問道,“將軍,有什麼辦法,你說,隻要我能做得到的。”
“你做得到,也隻有你能做到。”
趙隸棠靠近阿瀾月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你去,把阿木勒殺了,我就相信你。”
一句話猶如一道霹靂在阿瀾月耳旁炸起,阿木勒,是他的親哥哥,自從與他相認以來,對他極為照顧和寵溺,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阿木勒那樣不求回報的對他好,阿瀾月雖然心中一直痛苦糾結,但是對於阿木勒是他哥哥的事實,也在慢慢的接受了。
“你可以用匕首,插進他的心臟,也可以用刀劍,割破他的喉嚨,或者直接放一把火,把他燒成一縷灰……”
趙隸棠還在說著,邊說邊看著阿瀾月痛苦不堪淚眼漣漣的樣子,“……隻要你做了,我就相信你,我還可以帶你回天朝,到時候,你定是我天朝的頭等功臣。”
趙隸棠冷聲,“怎麼樣?你做的到嗎!”
阿瀾月眼裡蓄滿淚水,顫抖著身子不敢回應。
趙隸棠卻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逼迫他回答,“回答我!你做不做得到!”
阿瀾月想要從他手下掙脫出來,卻是無力,任由趙隸棠把他的肩膀握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