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後我要做什麼?”謙公子迷惑問道。
青年神秘一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南宮謙完全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依言來到鎮子中央,集善樓前,車水馬龍十分繁華。南宮謙剛一現身,有人發出驚叫,眾人慌忙逃走,留下一片狼藉。
這種情形他見怪不怪,坦然處之。謙公子仰脖飲儘壺中酒,其味綿柔回甘,似女子愛飲的“桂花釀”。他就地打坐不動,等待即將發生的事情。
太陽升起,他依舊不動。散去人群慢慢回攏,都遠遠觀望。有膽大者,投來一雞蛋,正中南宮謙眉心,蛋液四濺,掩住半邊臉龐。眾人再次驚恐四散。
謙公子未動,並非他不想動,他早已全身麻痹,呼吸漸弱,連動小指抬眼皮都無法做到,除意識清楚,整個人進入假死狀態。
眾人見無事發生,又慢慢聚攏,有人投擲爛菜垃圾,有人抓住他的脖領,甩幾記響亮的耳光。
“大家彆怕,這妖人已經死了!”有人大喊一聲。於是更多好事者一擁而上,拳腳相加,開始虐狗。
南宮謙無法動彈,偏偏對疼痛的感覺異常靈敏,他咬牙切齒,暗自咒罵瘋狂的人們,還有那該死的青年,該死的“桂花釀”。
眾人拖拽他的“屍體”歡呼雀躍,有人提議“狗血可以鎮邪,何不一試?”於是有人找來一盆狗血,直潑他滿頭滿身。有人還不解氣,大叫道“這樣的妖人死了太便宜他了,應該讓他遺臭萬年!”
有好事之人攔下一輛糞車,悉數澆在他身上。臭氣衝天,眾人掩鼻散開,有人還未儘興,“我們何不扒光他的衣衫,讓其暴屍街頭……”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如此恨我,如此羞辱我?”南宮謙心裡的憤怒無限堆積,他身體裡絲絲黑氣溢出,縈繞不散,如黑色緞帶盤旋上升,天空也與之呼應,烏雲蔽日,層層堆積如泰山壓頂,風雨欲來。眾人見天生異象,驚恐逃命。
一道黑色閃電從天而降,南宮謙驟然起身,麵目猙獰,目如燈炬。他周身的緞帶化為黑氣,攜毀滅之力四散。千鈞一發之時,有人出手如電,金符出手,遍布四方,形成一個結界,將巨力吸收。
一個錦衣中年人飄然而至,後麵跟著一個青年。“父親,他已被您的四金剛陣困住,快以五雷轟頂滅了這個妖人!”
中年人臉一沉說道“他也是你的同族兄弟,你怎如此惡言相向?”
“父親,你看他剛才魔化已達究極,幾乎無法逆轉,隻有速速除去,才能保家庭清白啊!”
中年人歎息道“慎兒,為父何嘗不知啊!可他終究是我盛弟的骨血,我下不去手啊!”
南宮鼎右手捏訣,四道金符飛速旋轉,形成一灣旋渦清流,洗淨謙公子身上汙濁,同時他厲聲嗬斥“謙兒,我多次訓誡,切勿再動用妖符之力,你卻置若罔聞,速回去麵壁思過,如若再犯,休怪伯父我手下無情!”
第二天清晨,南宮謙又來到翠竹林小屋,這次他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分明是來尋仇的。
那青年正在門前飲茶,悠然自得,毫無懼怕之色。“你來了,先小飲一杯如何?”
南宮謙用手指點,“你這黃口小兒,竟用毒酒害我,我讓人百般欺淩,勝過胯下之辱千百倍,我現在要加倍奉還!”
“竟然如此精彩,說來聽聽!”
謙公子怒不可遏,殺氣滿溢,“我被人百般折磨,還淋狗血潑大糞,你滿意了?我恨不得將那幫人生吞活剝。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將你碎屍萬段!”他殺機重重,掌緣開始魔化。
“很好,看來你通過了測試!”那青年站起,正色道“你衝破了我的‘冥花露’,還積攢了如此多的怨恨與憤怒,定能一舉衝破‘龍白’所限!”
畫風突變,南宮謙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拜我為師,我才會傳授你修煉之法!”那青年雙眼爍爍放光,神采奕奕,與剛才判若兩人。
謙公子雖然迷惑,可恨意仍未消,他盯視其良久,忽然跪下,恭敬參拜。那人長笑道“心有怨恨,卻能忍辱負重,孺子可教也!”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漆黑的簪子,在地上隨手一劃,出現一個幽深的洞口,看不見底。“為師為你打開一處秘境,直通冥界無望山,那裡是冥界禁地,極其黑暗之所在,你可以儘情釋放心中的憤怒與幽怨,借助黑暗之力,增強妖力,衝破結界。”
南宮謙聞言心生敬意,忍不住問道“師傅你是何人?為何知道如此詭異的修煉之法?”
“你就叫我無望吧!此法凶險,我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可有膽量?”南宮謙想都未想,縱身躍入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