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甲知道此招非同小可,醜刀舞動如風車一般,同時身形疾走,想擺脫掌力控製。
醜刀斬斷掌印,似煙花炸裂,色彩紛飛,甚是好看。
“大和尚,你這戲法變得不錯,要是街頭雜耍肯定能博人一笑!”
塵言惱怒,飛身移位,無聲無息到他麵前,一記鐵掌直擊胸前,路甲招架,刀刃抵住掌心,勁力全無,他自知不好,忽然後退,接著勁力排山倒海擊中胸口。
路甲倒地,鏟斷一排翠竹,他連連咯血,口中卻稱讚“在虛與實間隨心而變,的確有‘空靈’的意境!”
塵言不依不饒,飛身跟上,唐蓮忽然移位,蘭花指輕撚,像綠色的荷葉展開,塵言一掌擊中,隻激起一絲漣漪。
他急忙收掌,正視唐蓮,忽然雙手合十,說道“既然您出手了,貧僧自然不敢再造次,告退了!”
唐蓮扶起路甲,嬌嗔道“打不過人家,何必要激怒他,到頭隻是自找苦吃!”
路甲笑道“我不這樣做,怎能逼你出手?”
唐蓮笑而不語,扶著他前行,穿過竹林小徑,來到竹屋小院前,唐蓮指尖升起一縷綠光,慢慢散開,形成透明的結界。
“還是在此蝸居,免得被人打擾!”
放眼望去,竹屋籬笆,相當破敗,她眼中流露出哀傷,莫名一聲輕歎。
扶路甲進了竹屋,裡麵竹椅竹床相當古舊,還好沒有腐敗。稍作清掃,煥然一新。
路甲還咯血,哀求她,“快拿出你的靈丹妙藥,人家都快死了!”
“你皮糙肉厚,不會有事的!”
唐蓮隨即離開,黃昏時返回,帶來鯽魚、竹筍等食材,炊煙升起,香氣四溢,路甲腹中饑火如焚,垂涎欲滴。
好不容易大菜端上,他大快朵頤,之後沉沉睡去……
是誰?誰在深情地吻我?口中似百花仙露,沁人心魄。緋紅的臉龐,迷離的眼神,那股溫情烙印在靈魂深處。
“小蓮,為了照顧我,你都憔悴了,為夫於心不忍!”
女人輕撫他的臉龐,呼吸如花香般醉人,“我願付出所有,於夫君一生相守,這點苦算什麼?”
如癡如醉的呢喃,刻骨銘心的愛戀,都化作兩個相依的身影,藍天白雲,江麵孤帆,風過竹海,其聲纏綿……
畫麵一轉烏雲堆積,電閃雷鳴,強風吹斜竹海,其葉沙沙,聲如嗚咽。
男人抱著心愛的女人,仰天怒吼,“為什麼要奪走她?上天不公,我決不接受如此宿命?”
路甲醒來,天已大亮,唐蓮滿臉疲憊,正在床邊凝望著他。
“我做了一個夢,癡男怨女,被命運捉弄,相戀不能相守,讓人唏噓不止!”
唐蓮長長睫毛翕動,一滴淚水悄然滑落。
“是時候向我坦白一切了……”
“我就是世人傳說中的唐門毒仙!”
路甲雖有心理準備,還是小吃一驚,“難怪塵言大和尚見了你就悄然退去?”
“我本是仙界花仙,刁蠻任性,無意闖入禁地瀛洲,被上古凶獸重傷。守衛禁地的毒龍將軍憐惜我,將我的真身插於鬢間,以仙氣供養,我才慢慢痊愈。”
“我和毒龍將軍相戀,犯了天條。他的真身被打下凡間,化為一潭黑水,人稱毒龍潭。而我被封印於潭中,成了凡間地仙。”
“一百年前,我忽然感知到他的元神,原來他被貶至冥界,轉生為閻君三公子。我凝成靈型與他相會,隻想再續前緣。正好他與魂帝爭鬥,屢屢受傷,我以血療傷,以精元養魂,助他複元,再次獲得他的真心。”
“可是我的靈型在人間難以長久,很快就香消玉殞了。他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質疑宿命,大鬨冥界,鑄成大錯。”
“可是你是仙,塵言都能看破真身,為什麼他不能?”
“當局者迷,也或者他根本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我真元受損,毒花真身枯萎了一甲子,也正是唐門最蕭條的那個時期。”
路甲點頭,“難怪唐門失了仙劍卻不尋找,相較於毒仙,那把劍根本不值一提。”
“幾天前,我又一次感知他的存在,所以又衝破封印,重返人間。”
“無恕的殘魂在我體內,夜晚到來,就占據我的身體,所以你對夜間的‘我’百般溫柔。”
唐蓮苦笑,“前夜,又取回他封印在魂帝體內的殘魂,我昨夜傾儘真元,他之魂已經恢複了。”
“我是冥界鬼將,我可以留下這具軀殼,助你們再續情緣。”
唐蓮淚如雨下,緩緩搖頭,“不必的!我想清楚了,緣儘了,就再也無法挽回。前次我逆天續緣,反而害了他!”
“那你怎麼辦?”
“我的真元大損,恐怕要隨風飄散了。不過你放心,我是仙,不會死,真身蟄伏休養,終會恢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