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甲也不應答,拉著她繼續向前,抬頭仰望藍光,是一座巨型的龍型雕像,口銜一顆湛藍的寶珠。
唐婉的臉色再次暗淡,“這是魔龍戲珠陣法,這魔龍能不斷吸取黑暗魔力,此時此地,根本無法戰勝。”
路甲一笑,“那倒未必,它占地利之勢,彆人也能吸取黑暗力量,孰強孰弱,拚死一戰才能知曉。”他開展改變,麵容儘赤,頭發灰白,無形的陰寒魔力外泄,周圍都成了至暗窒息空間。
唐婉大吃一驚,“誰教你‘靈魂翻轉’這樣的邪功?”
“當然是你了!”他說著,掌心彙聚長劍,碧綠與漆黑的光芒在劍身流淌。魔龍也感受到巨大魔力,開始蘇醒,塵煙碎石如雨落下。
“相信我!”路甲說完,如炮彈出膛,劍光一閃,魔龍發出震天怒吼……
黑衣人離開了,擎天在斷崖打坐。一番長談,他腦子裡浮現出許多奇怪的畫麵,靈魂最深處的東西被觸動,一幀幀反複回放。
天空無日無月,還是七彩顏色。不知過了多久,他起身下山,又來到湖邊玉樹林。白衣人正細細整理,剪去壞枝,平整地麵,很快煥然一新。
看擎天到來,那人隻給一個冰冷的背影,“瓊花為什麼還沒有開放?”他喃喃自問,語氣除了無奈,隻剩下濃濃的傷感。
壓抑的氣息傳染,擎天心弦顫動,頭腦中的畫麵又一次閃現,鬼使神差,他答話道“瓊花會開的!”
白衣人表情釋然,竟報以淺淺的微笑。然後扔下鋤頭,轉身離開,順著湖邊上行,不急不徐,恰好讓擎天可以跟上。
山路九曲,時而平緩,時而陡峭,再往上行,寸草不生,岩石也變成七彩顏色。
快至山頂時,已入雲端深處,向下一望,白雲間隙映出綠樹紅花,湖泊建築。
頂端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正是七色光芒的源頭,光線或寬或窄,有的彎曲,有的筆直,縱橫交錯,如老樹根須盤旋。天空光芒映照,成了斑斕顏色。
在火山口邊緣,有一座雪白的祭台,上麵有一副冰棺。擎天的心怦怦直跳,那透明的冰棺裡正是金棺中的少女。
白衣人手掌輕揮,棺蓋飛出,他以掌心摩挲冰棺的邊緣,眼神落在少女的臉上,輕柔似水,又蘊含如火的熱情,另一隻撫過她的臉頰,停留在蒼白的嘴唇上。
他感覺到異樣,臉色一變,“是誰?敢褻瀆我的女神?”接著大袖一揮,轟然巨響,旁邊一塊七色巨石化為齏粉。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衝天而起,正是那個黑衣人。白衣人怒火中燒,飛身迎上,黑白之光相互追逐,劃出亮麗的軌跡。
擎天趁機走近冰棺,打量那個少女。她麵色蒼白,更顯嬌柔脆弱之美,讓人憐惜,讓人心動。擎天也有一股衝動,想撫摸她的臉頰長發,甚至想親吻蒼白的唇,內心悸動,一些畫麵又浮現在腦海。
耳邊一聲巨響,兩人掌力對撞,飛沙走石,不相上下。
白衣人招數一變,透明的結界升起,將兩人困在中間,正是“玄天罩”升級版,範圍之大、結構之強,擎天自愧不如。
兩人在透明罩裡鏖戰,擎天都有些膩煩了,都是魂形,又死不了,費什麼力氣啊?
白衣人不斷收緊“玄天罩”,空間縮小,成了近身肉搏。忽然,一聲悶響,如擊敗革之上,黑衣人被彈出罩外,吐出一口血。他慘笑道“你還是這樣狠辣,居然施展滅魂掌,當真要置老朋友於死地?”
白衣人也不答話,一氣急攻,掌緣黑光閃現,又擊中黑衣人胸膛,隨即飛出三丈之外,倒地不起。
擎天趕緊大聲喝止,白衣人見他佇立棺前,表情曖昧,怒火轉移,飛身上前急攻,擎天隻後退躲閃,並不還手。
“小心他的掌力,足以傷魂滅魂!”黑衣人掙紮坐起提醒他。
擎天不動聲色,遊鬥十幾個回合,忽然迎著對方手掌上前,掌力擊中胸膛,一口鮮血直噴在對手身上。
白衣人好像受到重擊,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然後慢慢虛化煙化,呈一團白霧縈繞在擎天周圍,逐漸被他的身體吸收。
疾風烈烈,烏雲飛卷,如沸騰一般,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擎天頭發紮起,身體栗抖,血管如遊蚓爬行,表情猙獰可怖。火山口的七色光芒被驟然激活,衝天而起,照亮整個天空。
片刻,風息雲退,恢複正常,黑衣人掙紮站起,表情釋然,“看來你已找回失去的東西了!”
擎天表情冰冷孤傲,仿佛天下人天下事都不入法眼。麵容也有些許變化,臉色雪白,頭上幾縷白發,平添幾分邪氣,渾身氣息陰冷似寒霜,凍結一切,毀滅一切。
他指尖一點,一縷白光投射,山腳下爆炸聲此起彼伏,玉樹林化為一片焦土。
之後,大袖一揮,棺中美人緩緩飛起,落入他的臂彎,同時向黑衣人伸手,“來吧,該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