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妹妹,沒事的,哥還撐得住。”
回頭望去,隻見胡安那鮮血淋漓的臉上,猛然露出一絲燦爛微笑。
接應還沒到呢,自己怎麼可以倒下。
“哥,你!”
夏雪靜頓時一呆。
“不過是區區先天罷了,你哥我天資絕世,怎麼會倒在這裡。”
想到隨時可能到達的接應,胡安已被鮮血覆蓋的雙眼驟然眯起,死死盯著鐵壁。
正當夏雪靜以為自己老哥還有什麼絕招的時候。
胡安猛然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鐵壁的臉上。
“你!”
鐵壁呆了一下,摸摸臉上的唾沫,隱隱帶來一股腥臭味。
方才就連他也以為對方還有什麼秘術之類的後手,以至於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體內氣血流動,準備隨時打斷。
未曾想,對方竟然純粹以口舌之力吐了一口沒有絲毫殺傷力的唾沫
沒有殺傷力的唾沫,就連靈覺也未曾示警,以至於等他反應過來,這口唾沫已然堪堪吐在他的臉上。
“我什麼我?你有本事打死我呀!你敢嘛?”
胡安臉上猛然露出一絲燦爛微笑,嘲諷的看著對方。
“你!!氣煞我也!啊!!”
鐵壁頓時惱羞成怒,猛然一拳砸落在胡安肩膀上,
哢嚓一聲脆響,胡安猛的半跪在地,左臂軟趴趴搭在肩上隨風飄蕩。
“哥!!”
看著胡安被人打到滿身鮮血,就連胳膊也被卸下一隻,
夏雪靜頓時忍耐不住悲呼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隨後深吸口氣,惡狠狠的瞪向鐵壁道“我跟你們走就是了,馬上放了我哥!”
說完便立刻哭著跑向胡安邊上,想要抱住哥哥。
這一刻,此前奉命阻攔的黑白二老也是歎息一聲,不忍的彆過頭去。
聽聞此言,仍想泄憤的鐵壁頓時一頓,轉頭望向王妃,想要征詢意見。
幽蓮穎頓時微微一笑,緩緩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兄妹二人,
滿臉得意的道“雪靜啊雪靜!母妃可一直都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早點答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非要任性,現在搞成這樣,真是連母妃也很難過呢!”
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裝出一副慈愛的模樣,憐憫的看著兄妹二人。
“我都答應你了,你還不放人?”
夏雪靜默默抱著胡安,滿眼仇恨的看著幽蓮穎。
“嗯?雪靜,你這是什麼眼神,是在仇恨母妃?看來你這些年來,在外還真是野貫了,竟然連最基本的長幼尊卑都不知道了。”
幽蓮穎神色驟然變得冷漠,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微笑。
“鐵壁!”
“在的,王妃!”
鐵壁悠然轉身一禮,鐵塔般壯碩的身材,竟然做出來紳士禮儀,看起來滑稽而又可笑。
“看來郡主還不是心甘情願,你再來做下思想工作。”
“如您所願,王妃大人!”
鐵壁嘴角頓時裂開一條裂縫。
剛要起身,便覺身後猛然傳來一股強大的氣血波動。
哦?是燃血類型的爆發秘術嗎?
以為趁我轉身低頭,這樣便能對付我鐵壁大人了?真是天真呐!
帶著輕蔑,一身鬼背猛然隆起,正要硬接。
但卻猛然發現那道氣血沸騰所攻擊的方向,似乎,好像不是自己,而是王妃?
王妃?
鐵壁臉色猛然一邊,閃電般轉過身來,堪堪擋在那股強大的氣血劍氣之前。
轟的一聲巨響!巨大衝擊頓時產生,清空滿地積雪。
隨後則是一道刺耳的尖叫聲猛然響起。
“啊~~~,竟敢行刺本王妃,鐵壁,你還在等什麼,給我殺了他!”
“可惜了啊!”
眼看著鐵壁反應過來,自身擒賊先擒王的計劃就此失敗。
燃血過後麵色蒼白的胡安不由輕咳一聲,感到可惜。
下一秒,一道猛烈赤紅的先天真氣猛然襲來,帶來一股死亡般的壓迫感。
隨後才是一道憤怒的咆哮聲。
“竟敢行刺王妃,愚弄本大人,絕對絕對,不可原諒啊!”
要結束了嗎?隻可惜,還是沒等到接應之人,真是不甘呐
真氣臨近,燃血後遺症反噬之下,胡安忽然覺得好累好累!
正要閉眼,眼前猛然閃過一道白影,是那麼的熟悉
那是?雪靜!?雪靜??
“哥!!!”
一道悲呼響起,痛徹心扉。
胡安即將閉上的雙眼猛然暴突,想要掙紮,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道白影赫然便是夏雪靜,眼看胡安無力抵擋這憤怒一擊,竟然不顧生死,直接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抱住了胡安,想要帶著胡安逃離這猛烈一擊。
隻可惜來自先天的憤怒一擊何等迅猛,縱使是夏雪靜拚了命的跑,也隻不過堪堪避開一絲,那道真氣便已然落了下來。
“不!!!”
眼睜睜看著真氣落下,自己卻無能為力
胡安頓時目眥欲裂,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歇斯底裡的咆哮起來。
可正當胡安以為妹妹即將生死魂滅之時。
一道耀眼的金光猛然出現,如同小太陽一般照亮方圓數百米。
鐺的一聲鐘鳴響起,赤紅色的先天真氣竟然如同冰雪遇到烈陽一般被吞噬開來,融入一道古樸厚重的金鐘當中。
“這是師傅的護符?”
本已絕望的胡安忽然狂喜,呆呆的看著眼前這道包裹著二人的金鐘。
此前過於緊張,也從未想過讓妹妹進行廝殺,一時間竟然忘了還有這道護符
“哥!你沒事吧!”
此時的夏雪靜也已從驚恐中解脫出來,
滿臉緊張的看著眼前神色蒼白略顯蒼老的胡安。
“這是?宗師的意氣護符?”
本在圍觀中麵露不忍的黑白二老,滿臉震驚的望著眼前這道金鐘,感覺自己之前真是白緊張了。
“可惡啊!好你個夏候淵,連我都沒有的宗師護符,竟然送給一個賤種。真是氣煞我也。”
看著眼前金鐘之內安然無恙的兄妹二人,幽蓮穎簡直妒忌到想要發狂,內心中越發怨憤。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兩人,隨後轉過頭來,看向身邊同樣滿是凝重而又震驚的鐵壁。
“怎麼樣?能打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