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田園之醫女難為!
周澤軒是孝順不假,但絕對不是個腦子拎不清的。
不然的話他在外頭也不會幾年便闖出點名頭來。
經過幾年的鍛煉,他練出來的可不僅僅隻是手段,還有心腸!
而且,把名下的生意做大可是他目前最大的心願!
如今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時侯。
他怎麼可能會允許被人來拖他後腿?
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哥哥!
他看著一臉憤怒,張著嘴在那裡碎碎念的周楊氏,挑了挑眉,“娘您若是在這裡住,兒子也由著娘,隻是剛才你說的那一條,我卻是萬萬不會答應的。”頓了下,他也知道自己那兩個哥哥日子不好過,可如今這農村人哪個日子好過?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那兩個哥哥嫂子在內,沒一個是踏實做事的人!
不過,畢竟是他的家人。
若是他不做點什麼,估計以著他娘的性子肯定會不時的鬨騰,他現在可是真心沒精力去應付這些,坐在椅子上想了下,他便看向周楊氏,“要不這樣吧,鎮上有家不錯的學堂,是七天放一天假的,我出束修和紙筆錢,讓大哥和二哥家的兩個侄兒去學堂,讓他們好好和先生學,日後有了出息便可以來幫兒子了,娘你說這樣可好?”
“好好好,行,就聽你的。”
周楊氏一聽自己的兩個侄兒可以跟著到鎮上來讀書,自然是高興的緊在如今的整個大時代中,那真真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周楊氏這些鄉下人雖然不曉得什麼讀書人高不高的,但在她們的眼裡,讀書的秀才卻是最讓人尊敬的,而自己的兩個侄兒能去讀書,以後長大說不定還能中個秀才啥的,到時侯,她可就是秀才的奶奶了啊。
想到自己也有會被人擁著討好,巴結的那一天。
周楊氏樂的嘴都咧開了,看周澤軒更加的順眼了,“就知道我兒是個好的,這事兒咱們就這樣定了啊。”話罷,她卻是連茶也不再吃,抬起腳來向外就走,身後周澤軒被她嚇了一跳,趕緊跟著出去,“娘你要去哪?”
“娘還能去哪,娘回家,娘這就回去和你哥和嫂子說去。”周楊氏向外走了兩步,突然扭頭發現周澤軒還跟著呢,她不禁有些不耐煩的擺了下手,“你跟著我做什麼,不是事兒多麼,趕緊去忙你的去,賺錢要緊。”
周楊氏這會兒得償所願,一高興,又知道賺錢要緊了。
周澤軒隻能是苦笑,不過誰讓眼前這是他親娘?
他跟著周楊氏朝外頭走,“娘,你還沒吃午飯呢,吃完之後你要是還想回去,我送你回去……”
“送什麼送,這才大半響,娘回家吃。”
周楊氏一邊擺手覺得周澤軒羅嗦一邊朝外走,走到門口她猛的想起了一件事,“啊,對了,娘差點忘了和你說正事兒。”
“什麼正事兒?”周澤軒看著周楊氏一驚一詫的,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你還能有什麼正事兒,以前娘看不到你,隻能揪著這顆心,想操心也操不到,現在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兩個侄兒都半人高了,你看你這裡還單著,娘之前和你幾個舅媽和嬸子說了你的親事兒,昨個兒你三舅母特意帶著你表妹來了一趟,你玲表妹是娘打小看著長大的,又勤快又能乾,而且娘特意摸了的,她身子骨好,能生。”
聽著這些話,周澤軒差點沒暈過去。
他那個表妹是勤快,是身子骨好,也的確是能乾。
可是,一個女人的重量抵的上他兩個,人家彆的姑娘是豎著長,她倒好,整個橫著長的。
彆說他現在一心隻想著挽回楊長英,就是沒有這一碴,他也絕對不會娶她的。
想到這裡,他一臉凝重的看向周楊氏,“娘,這件事情兒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不管最後娶誰,絕不會是幾位表妹就是。”他前幾天可是把幾個舅舅家的表妹都見過了,一個個看著他,那眼裡的光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就是一隻養肥待宰的豬。
並且還是特肥的那種。
他深吸了口氣,出口打斷臉色大變還要再說什麼的周楊氏,搖搖頭,“娘,這件事情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你是不是還想著楊家的那個小賤人?”周楊氏看著周澤軒,剛才還興高彩烈的臉唰的一下晴轉陰,再是狂風暴雨,她的手抬起來,就差指到周澤軒的鼻子上,“你是不是還掂記著她?你的下人說你之前出去了,你去哪了,你是去楊家了吧?周澤軒,你是想氣殘我是不是?”她站在那裡呼哧呼哧直喘粗氣,一臉的厲色,“我告訴你,哪怕是我死了,變成鬼都不可能放過她的。”
人和人講究緣份。
周楊氏自己和楊長英就是看不順眼,看到她就覺得討厭。
想當初,她之所以把楊長英迎進門兒卻是另有原因,此處暫且不表。
她氣呼呼的瞪了眼周澤軒,知道這個兒子打小就倔,心裡有主意的很,所以儘管氣的很,但卻因為之前他的離家出走,好不容易盼著他平安的回來了,周楊氏現在哪裡還敢逼的他太緊?這會兒她自己發泄了一通,抬眼一看自己這個小兒子臉上的表情,周楊氏心裡就是咚噔一聲,知道這是說不通的,她心裡發狠嘴上卻是不敢再多說——
萬一再把兒子給逼跑了呢?
她氣呼呼的又發了幾句狠話,然後一跺腳走了。
身後,周澤軒看著周楊氏的背影歎了口氣,伸了兩指揉按了兩下眉心,扭頭吩咐一旁的小廝,“去跟著老太太,不用出聲,她平安到家就好。”
小廝嘴上應了個是字,趕緊起身去追。
大街上,看著走在前麵不遠處氣勢十足的周楊氏,小廝心裡腹誹著,終究還是母子啊。
瞧瞧,再怎麼吵鬨也還是不放心的呢。
要是周澤軒曉得他這心思,肯定會直接說他一聲,廢話!
骨肉相連呐。
且不提周楊氏回家之後一說送兩個孫兒去讀書,特彆是束修筆墨這些周澤軒全包時,周家的兩個兒媳婦那是臉上樂開了笑,一個勁兒的對著周楊氏獻殷勤,討好,一個勁兒的把周澤軒往好裡誇,直把個周楊氏哄的眉開眼笑,樂的合不攏嘴。
等到了晚上回到各自的屋子裡,周二嫂才一進屋那臉子直接就落了下來。
看的周澤利忍不住皺了下眉,“你又怎麼了?娘之前說的不是好事麼,這樣的話咱們兒子也能去讀書了,這不是你心裡最想的事兒嗎?”周澤利覺得這女人吧,果真真是不可理喻!明明之前在外頭時高興的不得了,對著他娘那叫一個討好,這回頭才進了屋兒吧,你看這臉陰的,他看著也不禁哼了一聲,“你那是什麼臉,我娘說的這事兒可不是大好事兒?你那臉子難道說是不想讓兒子去讀書不成?”
“你說的這是什麼狗屁話,我怎麼可能會不想兒子去讀書?他去讀書自然是好的,我隻是氣你那個好三弟。”馮氏啪的一下把手裡抓起來的牛角梳拍到了桌子上,之後又心疼的趕緊去看,生怕這好不容易才得的牛角梳給她拍壞了,發現沒事兒之後才鬆了口氣兒,拿起牛角梳一下下的梳著頭發,她扭頭看著周澤利冷笑,“你那個好三弟打的算盤可真真是精啊。”
“可真真不愧是在外頭做生意的。”
周澤利聽著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坐在炕上,雙腿盤起來,抽了口旱煙,臉上閃過一抹舒服的愜意後才皺著眉頭看向馮氏,“你這是什麼胡話,難道三弟給咱們兒子出束修讓他上學還是做錯了?”他兒子若是能好好學,以後考個秀才啥的,多好的事兒?
如同之前的周楊氏一樣,周澤利忍不住在心裡腦補起自己當了秀才爹後的風頭。
“你真是個榆木腦袋!”馮氏氣呼呼了眼周澤利,撇了撇嘴一聲冷哼,“你那個三弟,估計是覺得咱們圖他的銀子,他又不想分給咱們什麼,就想到了這麼一個主意,一個月拿個一兩二兩的銀子把咱們給打發了,哼,他倒是想的美!”
讓馮氏這話一說,周澤利也不禁眼神閃爍了起來。
他們二房夫妻在這裡氣呼呼的議論,大房那邊範氏也是同樣的生氣,不過,與馮氏不同的是,範氏這次卻是沒說周澤軒什麼,一個勁兒的在周澤鋒麵前說周澤軒的好,說什麼打小他們兄弟情深,到最後,她話題一轉,直接看向周澤鋒,“你這幾天有空去一趟鎮上,給三弟送些家裡頭的吃食吧。”
“他那裡什麼沒有,有啥好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