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讓那些小混混什麼的混進府裡頭去打探消息。
萬一驚動了丘府的人,那可是隻有一個死字兒的。
可是現在這丘府自己都亂成了一鍋粥。
外人混進去的機會可就多了去了。
而且也很容易。
楊長英卻是一擺手,“你不用管丘府裡頭的事兒,我讓你盯著幾個城門處,隻管侯著丘大老爺,這事兒你要是給我辦砸了,我就和你大哥說。”
“……”能不能換個彆的說詞來威脅他?
要是楊長英曉得他此刻的,肯定會直接翻個白眼,告訴他,沒有。
管他什麼法子老套不老套的。
逮到老鼠的貓才是好貓。
周國宏趕緊點頭,“放心吧,我都派著人呢,隻要他一回來進城,肯定不會看漏的。”
“最好是這樣。”
周國宏看了眼楊長英,心裡頭咂了下舌這女煞神就是女煞神啊,和常人不一般。
要是換成了彆的女孩子,哪怕不心儀丘家耀呢,可兩人也相處這兩年多時間,總是有幾分的情誼吧,如今丘家耀沒了,彆的女孩子得知這個消息還不得哭的眼圈通紅,天天愁眉苦臉的求菩薩保佑麼?
可是再瞧瞧眼前這個。
該吃吃該喝喝。
好像麻事兒也沒有。
而且,還有心算計彆人,安排諸事……
想想,嗯,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楊長英要知道他這想法,非得一腳把他給踹跑不成。
聊完了這些外頭的事兒,周國宏又猛的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我之前聽說丘家宗過來你這裡了,他來做什麼的?”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楊長英,眼裡全是擔心,“我可告訴你啊,那家夥就是個黑心肝的,不對,他是從頭黑到腳的那種,全身上下就沒有一點好的,你和他打交道可千萬小心又小心,彆著了他的道兒。”
那小子什麼陰招損招都使的出來。
萬一楊長英著了他的道……
到時侯後悔死。
楊長英笑著看他一眼,“你放心吧,一個他我還沒放在眼裡頭。”
即然她都這麼說了,周國宏便也點了頭。
正想走的時侯,他想了想,還是把自己之前聽說的事情告訴了楊長英,“我聽木匠器鋪子的小夥計說,丘家宗前兩天去了幾個鋪子呢,而且一副東家的橫樣,高高在上的轉了好幾圈……我怕他是心裡另有打算,你可得早做些準備和安排才是。”依著他的看法,丘家宗肯定是覺得丘家耀人沒了,他和楊長英合作的鋪子自然也就失了效。
他現在是丘家明正言順的下一代繼承人。
他要幫著逝去的堂弟收攏鋪子,重新盤算生意,有什麼不可的?
就是這樣才更讓周國宏心裡發愁。
人家最起碼占了幾分大道理呀。
楊長英要是緊扣著不放,說來說去,傳到外人嘴裡這話肯定會變味的。
再加上有心人的諸般教唆。
怕是整個鎮子上的人都會說楊長英這個女孩子貪,黑心,不講情義,不留情份。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以後還做個毛線的生意開的什麼鬼鋪子啊。
名聲都毀了。
誰來找你,誰敢信你?
楊長英握著茶盅的手緊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怒意她有想過丘家宗肯定是沒打什麼好主意,說不定會用自己來羞辱丘家耀,可是現在,丘家裡頭靈堂停著的那個雖然是假的,但在丘家那些人眼裡他可就是真的丘家耀呀,在丘家宗眼裡頭也是這樣的,如今,丘家耀這個堂弟的屍體還沒下葬呢,他就一心一意想著來奪權?
楊長英覺得有這樣的兄弟肯定很寒心。
“楊姑娘,要是實在不行,咱們還是請丘家人去出麵吧。”
逝去的丘家耀也是丘家的。
如今的丘家宗也是丘家的。
他們這些外人不過是看了場熱鬨罷了。
所以,該如何做,怎麼做,索性就去讓他們丘家人自己去狗咬狗好了。
楊長英抬眼看著他一臉的鬱悶,不禁吃的一聲笑,“你放心吧,必要的時侯我會去找丘老太太出馬的。”她可不是聖人,丘家宗這樣的一再惹惱她,自己出手肯定是不把他給弄死也得去掉半條命的,要是老太太真的愛孫心切的話,就一定會想出什麼辦法來收拾丘家宗的。
這樣想著的時侯,楊長英的眼底卻是抹過一抹冷意。
丘家宗啊丘家宗,你最好最近乖一些,祈禱自己的運氣好上一些……
楊府。
高氏看著一臉鬱悶而歸的楊平程,抿了唇輕輕一笑,親手幫著他泡了杯茶,“老爺這是做什麼呢,臉色怎的那般的難看?妾身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他們兩個都是孩子呢,又和老爺您向來沒怎麼親近,您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多讓著他們兩個些,等到了同哥兒過來,相處的時間長了,他自然就會曉得老爺您心裡頭的苦……”
“這父子哪個哪裡有隔夜的仇啊。”
高氏溫婉賢淑的話聽的楊平程心裡頭的火氣又冒了幾丈高。
他看著高氏,氣呼呼的一聲冷哼,“彆和我提那個逆女,那哪裡是女兒呀,分明就是我上輩子的仇人,這一輩子專門來和我討債,和我做對的。”把手裡頭的茶一飲而儘,他看著高氏,眼底儘是溫情脈脈,“還是你好,教的咱們的一雙兒女也好,不像那兩個,眼裡簡直就沒有我這個父親。”
高氏在心裡頭暗自撇了撇嘴。
沒你這個父親?
人家之前十餘年可不就是沒有你這個父親麼?
等到你回來這兩年,瞧瞧你又都做了些什麼?
換成誰,旦凡是有血性的都不會認這個爹好不好?
當然,這是高氏心裡頭的話。
要是她換在彆的位子上,她不是楊太太,她肯定會很是欣賞楊長英姐弟兩個人的做法,甚至會為她們讚上一聲這兩個孩子,有骨氣!可是現在,可惜了呀,她是楊平程新娶的太太,而他們,卻是楊平程的發妻兼前妻所出的兒女。
這樣的關係注定她們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說話。
注定了他們就是天生敵對的。
是對方的。
她咪了咪眼,一邊輕聲的勸著,“老爺也彆心急,這事兒哪裡能怪您呀,再說了,您今個兒去沒見到同哥兒那個孩子吧,這讀書的事兒總是他自己的事,他要是一心想著學業,肯定會曉得您是為他好的,這縣城裡頭來的大儒可不是咱們鎮上這學堂先生能比的呢,老爺,不管怎樣妾身是為著老爺好的,隻要老爺高興,我,我怎樣都行的。”
“娘子,你真好。”楊平程緊緊的握了高氏的手,眼裡心裡全是濃情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