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們縣的縣令大人啊。
父母官!
捏死他們就和踩死一隻螞蟻似的好不好?
他們雖然害怕丘家宗,可是同樣的也害怕陳縣令啊。
一個個的都惹不起好不好?
而且,幾個小廝心裡頭門清兒,他們家的主子清醒的時侯,看到陳縣令那也是要奉承,討好的。
小廝跪了下去。
可身邊的丘家宗還站著啊。
他身子晃了兩下,低頭看了眼自己身側的小廝,有些奇怪他們怎麼跪下了,他喊了兩聲,可小廝一個都沒動呀,丘家宗一下子不樂意了,上前一腳踹了出去,“混賬東西,你們敢不聽我的話是吧,還不給爺滾起來?”
“主子,主子您醒醒,這是陳大人啊……”
另一個則是使勁兒的朝著陳縣令磕頭,“大人明鑒,我們主子並不是不敬您,實在是他喝醉了,他……”
“陳,陳大人是誰,大人是啥玩意兒?本少爺可是丘家的下代繼承人!”
“本,本少爺是最,最厲害的……”
他這話連搖帶晃的說出來,陳縣令的臉可是更黑了。
和那鍋底有的一比。
他冷笑著看了兩眼丘家宗,點點頭,一拂袖帶著人盛怒而去。
身後,丘家宗的幾個小廝看著揚長而去的陳縣令,幾個人癱軟到了地下。
回到家還沒等酒意呢,丘家宗就被丘老爺子直接給動了家法。
據說鞭子抽的都見了血。
最後不顧丘二太太等人的苦求,直接命人押著他去了丘家祠堂罰跪。
沒他的允許,誰也不許去探看!
這個消息傳到楊長英耳中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正一邊看書一邊盯著八角學識字呢。
旁邊坐著的是一臉興奮和幸災樂禍的周國宏,聽到丘家宗倒黴,他高興啊,不過,他這會兒除了高興心裡頭更大的卻是疑惑,“楊姑娘,你是怎麼曉得丘家宗一定會和陳大人對上的啊?”要是依著他想,丘家宗那人那可是典型的欺軟怕硬,鼻孔朝天看,隻看的到頭頂上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和陳大人對上?
這是他想都不會想的事情啊。
可是現在,丘家宗還真的就如同楊姑娘所說的那樣,得罪了陳縣令!
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挺不可思議的啊。
瞪大了眼看向楊長英,“楊姑娘,您昨個兒讓我們的人故意把丘家宗往那條路上引,就是算準了這樣的局麵嗎?”要真是這樣的話,眼前這個女孩子,可真真是料事如神了。以後……想想以後,周國宏忍不住就心尖尖跟著縮了一下。
能硬的下心腸。
一身醫術。
而且有著不錯的身手。
有心機,有能力。
把幾個鋪子弄的風風火火,讓人想都不敢想。
現在又加上一項料事如神。
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人嗎?
這簡直應該說是神才對吧?
普通的女孩子,瞧瞧鎮上和她差不多年歲的,不不,再加上整個縣城,有誰能比的過她半點?
越想越覺得心悸呀。
同時,他在心裡頭對著楊長英的忌憚和敬畏又上升了好幾層!
楊長英似笑非笑的撇他一眼,“我什麼時侯把他往那邊路上引了?不就是和他們說了幾句話麼,他們要走哪條路,腿長在他們身上,和我有什麼關係?”
楊長英這話一出口,周國宏立馬點頭如小雞啄米。
“是是是,這是自然的,都是那幾個小廝沒選好路。”
楊長英笑著瞥他一眼,開口趕人,“行了,你去忙吧,對了,和你哥說一聲,有空來家裡頭吃飯。”
“好啊,我會的。”
等到周國宏走後,楊長英把身子整個丟進躺椅裡,望著天空的雙眸裡閃過一抹冷意。
誰能查的出她在這中間動了手腳?
酒樓裡,她是讓人在那酒裡動了點手腳,讓丘家宗醉的更加厲害些罷了。
出了酒樓,也是有人和那兩個小廝說了幾句話,引得他們走了另外的一條主道……
可是這又能如何?
得罪陳縣令的,終究是丘家宗這個人!
望著頭頂悠悠的白雲,楊長英笑了笑,這也算是幫丘家耀提前收的一點利息吧。
當然了,要不是丘家宗想著動起她的主意。
她是不會主動出這個頭的。
畢竟在她的眼裡,丘家宗已經等於是一個死人或是廢人了。
自己和個會活動的屍體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現在蹦的越歡,過段時間死的越慘就是。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的,竟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楊長英嗬嗬笑了兩聲,真是找死呢。
丘家彆院。
丘家耀聽了身側心腹小廝的回報,不禁眉頭就擰了起來,“你們的意思是說,他和陳縣令當街對上,然後,還和陳縣令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叫起了板?”看著幾個小廝點頭,丘家耀的眸底閃過一抹的疑惑,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呀,哪怕他喝醉了呢,可是他是知道丘家宗的酒量的,而且他也知道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醉到連陳縣令這麼個大活人都分不清楚的地步?
這事兒,中間絕對是另有蹊蹺啊。
如同他這樣想的還有丘老爺子。
他坐在書房裡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茶杯已經被他給砸了好幾個。
到底是誰在背後安排的這一切?
他的目的是什麼?
丘老爺子越想越怒,回頭又把丘家宗跪祠堂的日期加了好幾天。
都是這個逆子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