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突然來的敲門聲,令陳宇一個哆嗦,猛起身,轉頭看向大門“誰…誰啊?”
“派出所。”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今早給你打過電話了,進行身份核驗。”
“……知道了。你們稍等一下,我換件衣服。”
深呼吸一口氣,陳宇強忍罵臟話的衝動,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用力洗臉,試圖讓自己能清醒一些。
是的。
他被舉報了……
因常年躲在房間裡不出門,吃飯、扔垃圾也是依靠外賣員,學校更是請了將近一年的假。
從不露頭。
然後就被不知哪個欠乾的狗東西給舉報了。
汙蔑他是在屋子裡搞色情直播的……
“……淦。”
“舉報之前,起碼要先搞清老子的性彆吧。”
擦乾臉上流淌的水漬,陳宇雙拳捏的哢哢作響。
不同的文化種群,有不同的社會規則。
在這個人人頭頂“標簽”的世界裡,國家打擊犯罪、維護安全、穩定社會的方式自然也和“地球世界”有所不同。
因為人們的身份無法隱藏,許多頭頂“惡稱”的犯罪分子都隻能躲藏,不敢見人。
所以一旦誰長時間“不見天日”,就容易被列為“形跡可疑”人員,遭到鄰居、群眾或公安線人的舉報。
對宅男、宅女群體極度不友好。
“哪怕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也行啊……”
走出衛生間,陳宇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彆他媽讓我知道是誰舉報的。”
“砰砰!”
敲門聲再起,並放大的二十分貝。
“陳宇,快開門!”門後的警察語氣變得冷冽。
“來…來了。”
回過神,陳宇拿起掛在牆邊的帽子,戴在頭上,遮住死屍兩字。接著伸手,握住防盜門的門把。
卻遲遲不敢擰動。
這一開門,他以後的“人生”,可能就不一定了……
陳宇“……警察同誌,我不開門,您肯定不同意吧?”
警察“你可以試試。”
歎了口氣,陳宇老老實實的打開了房門,迎皇……迎警察同誌進屋。
前來“核查”的警員,共兩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輕。
一個人頭頂的稱謂,是警察。
另一個頭頂的稱謂,還是警察。
其中為首的青年男警察,見到陳宇頭戴的帽子,雙眼立刻微眯了半秒,對身女同事使了個眼色。
“警察同誌,你們坐,我給你們泡點茶水。”陳宇擼袖子,走向廚房,打開冰箱“喝什麼茶?我這有冰紅茶,綠茶,嗯……還有冰紅茶。”
“什麼都不喝。”青年男警察拿出證件,展開給陳宇看了一眼,隨表情淡漠的站在客廳中央,翻開文件夾,持筆,邊問邊寫“直接開始,配合我們工作。”
“配合,一定配合。”關上冰箱門,陳宇舉起雙手。
女警察“……”
男警察“……不用投降。叫什麼名字。”
陳宇“陳宇。”
“職業。”
“大學學生。”
“年齡。”
“差不多二十左右。”
男警察的筆鋒一頓,抬頭看了陳宇一眼。
陳宇尷尬“有些記不住了。”
“身份證拿來。”
“好好好。”
遞上了身份證,男警察接過,仔細查看了一遍,將信息寫進文件裡,接著遞回身份證。問“我們接到舉報,你宅在房間裡好幾年了,從不出門露麵。舉報者認為你在進行違禁直播。”
“放屁!”陳宇頓時火氣上竄“這棟公寓我也是今年才租的!哪來的好幾年?還有什麼情色直播?我一個男的靠我臀部很性感來吸引觀眾嗎?”
“請你冷靜,配合工作。”男警察麵無表情,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宇“回答問題。為什麼不出門。”
“……”陳宇沉默。
男警察合上文件夾,指向陳宇的帽子“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稱謂。”
陳宇嘴角慢慢上揚“我就知道,大的要來了。”
“啪。”
男警察甩手掏出電棍“帽子摘下來,配合我們工作。”
陳宇“……我說我大的要來了。”
男警察皺眉“什麼?”
陳宇做手勢,努力描述“我是說,大號!我大的要來了。我能先去一趟衛生間嗎?”
女警察額角青筋跳了跳“說這種爛梗,你以為你很幽默嗎?”
“陳宇先生,彆做無用的拖延。”男警察將電棍展示了一下“第一次警告。如不配合,三次警告後,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我沒說我不配合。”陳宇愈發頭疼“就是……我說啊……就是說咱們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彆摘帽子了,我直接說我頭頂的稱號,你們就直接信了。大家都省事。然後伱們該忙啥就忙啥去。”
男警察“你說呢。”
陳宇“我覺得你一定不同意。”
“第二次警告。”男警察掏出了腰間的手銬。
陳宇“……”
男警察“第三……”
“唰。”
陳宇果斷的、理智的、迅速的、放棄掙紮的摘掉了帽子。
露出他頭頂那兩個大字——死屍。
男警察“……”
女警察“……”
陳宇“澀潑ruai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