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愈發變態!
“任務完成。”
半小時後。
領隊身著風衣,腳步穩健的從城主府外走進來,站在走廊中間,對陳宇擺擺手“收隊。”
“生完了?”陳宇詫異回頭。
“對。”領隊摘下帽子,露出危險人物的稱號,整理了一下褶皺的帽簷“大人給我打了電話,已經順產成功了。走吧。”
“但裡麵的醫生還沒出來。”陳宇指向手術室。
“大人說那些醫生要留下,幫忙照顧他的妻子和孩子。”
“是嗎。”
“有問題嗎?”
“……沒問題。”
陳宇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跟著領隊走出了城主府。
來到室外。
久違的、明媚的陽光照在陳宇身上。
卻令他感受不到一點溫暖。
“上車。”帶上帽子,領隊一屁股坐進越野車的駕駛位,拉下車窗,笑聲爽朗“你不是回來要辦事嗎?去哪,我載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也不遠。”
“那我就回京城了。”
簡單開了幾百公裡的車,就獲得不菲的積分收益,這令他顯得很開心“回見。”
“吱——”
拉上車窗,啟動車輛。領隊一腳猛油就竄出了城主府大院,消失在道路儘頭。
其餘越野車的司機見此,也紛紛跟上。
沒一會,寬敞的城主府大院,就空空蕩蕩了。
隻濺起漫天的煙塵,模糊了陳宇的身影。
半晌。
他回頭,望向身後高聳雄壯的城主府大豪宅,隻覺凶獸猙獰,蠢蠢欲動,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離開城主府。
陳宇雙手插兜,隨意漫步在鶴城的小路上。
環視左右,商鋪蕭條、車輛稀疏。
好半天遇到一位路人,也埋垂背埋頭,行色匆匆。
整個城市一派凋零。
路過恒輝集團大廈“遺跡”時,發現這裡更是垃圾漫天、排泄物遍地。
橫七豎八插在廢墟上的條幅,塗寫著各種謾罵。
很明顯。
鶴城人民對這家企業,已經憎恨到了骨子裡……
“……才一個月的時間。”
“變化真大。”
……
不知過了多久。
陳宇把鶴城一半的地點都逛完了,最終停在了公園大門外。
往日聚集在這健身的老頭子老太太,如今也沒了蹤影。
樹木也全被砍了。
放眼望去,光禿禿的公園內,隻有遠處的一頂帳篷顯得格外聳立。
沒多停留,陳宇加快腳步,走進帳篷。
掀開半遮的簾子,就見陳姐和陳母正忙碌的裝箱子。似乎是要搬家。
陳父則孤零零坐在輪椅上,雙眼失神,不知再想什麼。
“老弟?!”
聽見身後的動靜,陳姐連忙回頭,發現是陳宇,頓時驚喜“你怎麼回來了?!”
“小宇回來了?”陳母也一愣,直起身,伸著雙手摸向陳宇。
“回來了。”陳宇牽住陳母粗糙的雙手,環視左右“咱家是要搬走嗎?”
“對,這裡已經不能住了。”陳姐點頭,笑著露出兩顆大門牙“老鼠越來越多。而且他們總往山後扔屍體,風一刮,就能聞到臭味。”
陳宇“……你門牙成精了?”
“滾!”陳姐立刻收斂笑容,把門牙包裹在嘴唇裡。
扶著陳母坐在一個箱子是,陳宇又看向陳父“爸。”
“回來了。”陳父雙眼聚焦。
“嗯,回來了。”
“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
“啥時候走?”
“我現在就走。爸你是老年癡呆了嗎?老說這幾句?”
“……”陳父不吱聲了。
“你爸最近心情不好。”陳母拍拍陳宇的手。
“怎麼了?”
“他……唉。”陳母一臉悲痛“他初戀死了。哈。”
“爸你這麼大歲數還有初戀呢?”陳宇震驚。
“彆墨跡。”陳父皺眉,煩躁的擺擺手“有說話的空,幫你姐裝裝箱子。”
“啪!”
陳宇突然抬腿,踩死一隻鑽出來的老鼠“好家夥。咱家老鼠這麼肆無忌憚嗎?”
“地下室已經一大堆了。至少一百隻。”陳姐雙手叉腰,疲憊的歎了口氣“奇了怪了。”
陳宇“你的門牙也很奇怪,又露出來了。”
陳姐“閉嘴!”
“剛才我姐說,誰往山後扔屍體?”陳宇看向陳父“不送去火葬場,隨便亂扔是怎麼回事?”
“……”陳父沉默。
陳姐和陳母兩人,也不說話了。
“最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陳宇表情平靜。
“……你進城時,看到城門上掛著人吧?”陳父抬頭,與陳宇對視。
“看到了。”
“你從哪個門進城的?”
“南門。”
“那還好。”陳父點點頭“北門掛著的更多……真是他媽的造孽。”
“因為什麼。”陳宇問。
“還是上次‘超凡者’那事兒。”陳姐插嘴,不滿的露出了門牙“那人毀了恒輝集團,然後上麵就開始抓人,想找到凶手。找了個半個月也沒找到,急眼了。開始把城裡所有和恒輝集團有矛盾的人都揪出來,一個個掛在城牆上。”
“等那個‘超凡者’露頭?”陳宇眯眼。
“對!”陳姐憤恨“如果沒引出超凡者,就繼續掛下一家。”
“……”陳宇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又問“沒找到咱家吧?”
“沒有。不知道為什麼,上麵從來沒人查過咱們家。前幾天咱爸偷偷跑去北城門,跟著大夥遊行示威,好多人都被抓住掛城門上了,爸也沒事。”
“因為老子跑得快。”陳父冷笑,摸了摸屁股下的輪椅。
陳宇“……”
“你那是什麼眼神?”陳父上下打量陳宇“老子車技,上次也不是沒跟你展示過。就我這座駕,跨山川河海,如履平地!”
“您可彆說了。”陳姐扶額,疲憊“昨天您失蹤,不是警察從溝裡把你找出來的?”
“我那不是喝酒了嗎。”
陳宇“……”
“總之你們彆管老子。”陳父握住輪椅軲轆,向陳宇展示自己的坦克掉頭技術“這麼大歲數了,活夠了。我就願意酒駕!坐上輪椅、小酒一啄、長路漫漫、馬踏飛燕……”
“撲通。”
陳父輪椅的半個軲轆,陷進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