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就到了要人扶的地步。”
上了馬車,坐在軟墊上,果然十分的舒適,等馬車夫駕著馬車開始行使,也不顯晃蕩。
內院裡。
將軍回來的第一夜,誰都沒有睡意,滿心的歡喜,晴雯丫頭哄了小乾睡了,留下金釧兒,葛藟兩人,在外間忙來忙去。
唐清安坐在堂裡椅子上,秦氏揉著他的肩。
說是直道,有些地方還是繞了彎的,一路千裡,唐清安也十分的酸疲。
秦氏的手指軟乎乎的,隔著絲綢的麵料,讓人感到舒適。
“晴雯,你過來。”
終於聽到了將軍的呼喚,晴雯抿著嘴差點就忍不住笑,兩眼忽閃忽閃的。
看到眼前雀躍的丫頭,唐清安忍不住感歎時間飛逝,當初見她時,才這點大,一個人哭著小臉,可憐巴巴的。
“聽說你在家裡頑皮的很,什麼事都敢做。”
聞言,晴雯立馬委屈了。
“我原來以為喊我來是做什麼,想不到竟是訓我,老爺在京城的時候,見我第一麵就教訓我。
我來府裡伺候老爺夫人了,這一年不見,見了麵又要教訓我,一字不提我做了多少事。
看來我在老爺心裡,隻是個惹事的人,隻可憐我儘心儘力的伺候少爺。
唉。
也隻有夫人疼我了。”
秦氏忍俊不禁的笑罵了晴雯一聲。
唐清安倒不以為意。
他和晴雯這丫頭的確有緣分,以前在京城賈府後街的時候,還是一個白丁,賈府的下人沒有願意搭理他的。
隻看到一個小丫頭哭的傷心,才動了惻隱之心上前安慰。
後來得知是晴雯,才曉得眼前人的不同。
不過他也並沒有多餘的心思,當做了一個妹妹般。
他從小教導幾個小子,習慣了如此。
賈府後來又派了她來,這就是他沒有想到的了。
如今,隨著他地位的提升,金州鎮江上下,文武官員在他麵前都很拘謹。
習慣也不習慣。
反倒是晴雯。
此丫頭在紅樓書中,就是個機靈活潑的,如今到了金州,有他的關愛,越發的放肆。
而唐清安卻十分的歡喜。
他的威嚴,倒是不用在一個小丫頭身上提現。
反而因為晴雯的活躍,能逗的他開心些,放下心裡的些許負擔,仿佛回到了原來。
也是他唯一不多的念想。
原來的幾個弟弟,哪怕跟隨他日久的劉承敏,親熱中也有了一絲恭敬。
秦氏早就知道晴雯的不同,不願違背丈夫的心願,同樣在府裡不大管晴雯。
晴雯外表雖然放縱,實則自有一番規矩,秦氏才徹底放手。
裡間的金釧兒癟了癟嘴,有些委屈。
她和晴雯一樣的從賈府來,卻越發的比不上晴雯了。
葛藟則無所謂,就如哥哥跟她說的,好好在府裡伺候將軍和夫人,還有照顧好公子,報答他們的恩情。
“白日裡那些小子打架,大半都是軍中的後輩,有此頑劣不出乎我預料。
不過那領頭的兩個小子,他們的父親偏偏前番才有了一番事,本來都沒什麼。
經過他們這一鬨,反而顯得不好,讓我接下來的動作有些不好做,你和他們的娘好好的說教一番,把事情儘快安撫下去。
決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影響了軍中的大將。”
唐清安不好出麵對待婦人們,秦可卿在婦人中威望高,最為適合她出手。
他也相信秦可卿的手段,不會讓自己失望。
“那你白日裡還那般,惹得眾人不安。”
秦可卿輕推了一把唐清安的肩膀,又很快拉回來繼續揉捏。
“這學堂打架規模越來越大,越來越狠,比如靖他們鬨得大了不知幾分。
我要是不嚇一嚇,讓他們收斂些,真要是鬨出個三長兩短,誰家也不好看。”
晴雯先前堵了氣出去了,唐清安剛說完,她端來一盆洗腳水,體貼的跟將軍潤腳。
才脫了靴子。
“怎麼還有血泡,都結疤了。”
聽到晴雯的聲音,秦可卿連忙望去,果然腳上儘是血咖,心疼不已。
“你一路做馬車來回來的,怎麼還走了這麼多血泡出來。”
感受著腳心,晴雯小手的撫摸,聽到秦可卿的話,唐清安不以為意。
“雖然一半是在馬車上趕路,各地的情形也要看得仔細,走路多了自然就有了。”
一路千裡,或走或停,可以容易也可以不容易,就看唐清安如何選擇。
他選擇了不容易。
各地都親自視察的仔細。
晴雯用溫水洗淨了唐清安的雙腳,捧在膝蓋上默默的輕揉,抬起頭問道。
“還疼不疼?”
“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