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鄉侯府這麼輕易的答應這門親事,既讓人意外又符合情理。
和前番賈府一般。
賈府失去了節度使之位,雖然光有門楣,可是沒有實力,年年走往下坡。
反而要主動借助拉攏外力,才能勉強拉住下滑的門楣。
錦鄉侯府沒了北鎮,失去了根基,兩年裡可能還熬得住,那麼年後呢。
能壓製內心的不快,選擇最有利的條件,錦鄉侯府二老爺是個聰明人。
“隻是我大哥死於蠻族,此仇此恨必當報之,我侄兒李成春,想要去金江鎮投奔平遼候,為父報仇,不知平遼候可願意?”
聽到錦鄉侯府二老爺的話,賈赦,賈珍皆看向陳德言。
錦鄉侯府二老爺,和李長春的視線,也隨著賈赦,賈珍落到了陳德言身上。
“我代表平遼候承諾,未來三年裡,金江鎮將全力協助錦鄉侯府奪回北鎮。”
陳德言堅定的說道。
“好。”
錦鄉侯府二老爺,要的就是這個承諾。
隻要金江鎮願意幫助錦鄉侯府恢複北鎮,什麼事都可以不管不顧,甚至讓人笑話。
能打敗蠻族,且打敗過蠻族的。
這些年來隻有金江鎮。
錦鄉侯府把寶壓在了金江鎮,而不是朝廷。
至於外人看笑話,那就看好了。
幾人把事情敲定。
不過到底錦鄉侯府還在辦喪事,因此下聘一事將延遲,不過這等承諾是無法違背的。
不然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錦鄉侯府不怕金江鎮違背諾言。
不提賈府會不會同意,勳貴世家皆會敵視金江鎮。
遼東乃邊地。
沒有國內的物資和支援,年下來,隻會經濟崩潰。
李長鬆得二叔之命,親送幾人出門。
在門口,陳德言轉身看向李長鬆。
“鬆爺,前番的舊事不提,以後請看我金江鎮是否儘心儘力,如果有不滿,下次見我直接唾我一口。”
連姻親都結了。
李長鬆當然不會再做惡人,平白傷害兩家的感情。
長歎一聲。
“我父新喪,因此失禮,還望陳兄海涵。”
幾人寒暄一番才告彆。
解決了苦主。
金江鎮和錦鄉侯府結親之事雖然沒有對外宣傳,可是當賈府一係,錦鄉侯府一係。
兩家的關係網開始發力起來,勳貴中指責金江鎮的聲音漸停。
沒有多久。
開始有勳貴為金江鎮辯解。
“各位通過事情的結果來看,豈不是大大的謬論。
金江鎮和蠻族大戰未塵埃落定之前,誰能保證金江鎮一定能勝?金江鎮都不敢如此自付。
為了這番大戰,金江鎮拉動了所有的力量,動用了朝鮮援軍,等去了國內援軍。
如此才敢和蠻族大戰,可見其戰前也是信心不足。
如今戰勝了蠻族,有人因此認定金江鎮之跡象是不對的,那為何戰前不說?”
王家九省統製王子騰對外說道。
連錦州的史鼐,也開始為金江鎮說話。
如此這般下來。
勳貴中的局勢反而逆轉了過來,大多都開始為金江鎮說起話來,認為朝廷該大賞。
勳貴就是蛀蟲。
劉一儒直接向同僚們恨恨道。
文官們同樣心裡氣憤。
武將需要製衡。
如今正是極好的機會,本來形勢大好,朝廷可先安慰金江鎮一番,然後順理成章的派官員去金江鎮。
朝廷當然也可以強硬的派官員去金江鎮。
但是金江鎮就能對外說自己受到了委屈,反對朝廷分權金江鎮,理直氣壯的說會導致延誤戰機。
說來說去。
金江鎮孤懸海外,和朝廷不接壤,形勢對朝廷極為不利。
而朝廷數年來又沒有管理遼民。
給了金江鎮做大的機會。
朝廷想要一個聽話的金江鎮,而不是叛逆的金江鎮。
那麼為了達到前者的目的,就需要各種手段,而不是直接掀桌子,猶如前番收複北鎮節度府一般。
朝廷如果事事都用掀桌子的手段,那才是亂彈琴。
掀桌子是最後的辦法。
五年平遼。
金江鎮的承諾,還在桌子上。
“史鼐要動一動了。”
璠皓提議道。
劉一儒雖然和璠皓不是同路人,但是在打壓勳貴一事上,卻都是一致的堅定。
不過這番璠皓的建議,劉一儒卻不同意。
璠皓沒有理會劉一儒,直接寫奏疏上奏太上皇
史鼐和金江鎮關係太近。
錦州背靠山海關。
朝廷對錦州的控製力不低。
“保齡侯史鼐,任遼東經略以來,耗費朝廷數千萬物資,卻無半點成效,反而丟失北鎮。
現撤回史鼐遼東經略之職,回京城敘職等待核查,不可延誤速速歸京。”
這條公文下來。
史鼐還沒多大怨氣,在山西,陝西正和王子騰扳手腕的忠順王,卻憤怒的掀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