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們回過頭,眼神看向管家。
雖然和這些人都很熟,可是這些軍士看人的眼光太過瘮人,管家尷尬的笑了笑。
劉承敏懶得騎馬,這麼點的距離,更不會坐馬車。
因此直接帶了當班的幾名親衛,徒步去了節度府,路上見到了熟人,他也不怎麼理會。
他本就不耐煩和文官打交道。
從小帶來的本能。
如今身居高位,一則有大哥的關照,二則到底要避諱些,因此從來不和文官有多餘的往來。
幾名親衛留在了門房,劉承敏被人引了進去。
其實他對這裡熟悉的很。
不過到底不像以前了。
節度府的衙門,人多眼雜規矩大,進出都要檢查腰牌核對,後院更不用提。
以前隻有大嫂時,他還進去過幾次,在院子裡和屋裡頭的大嫂說過話。
甚至大哥在時,還讓他一起坐著桌上用過飯。
不過現在大哥的家眷多了,他就不好在進去了。
繞了兩處院子,經過一處廊門,同樣的院子,比他家裡的還要寬廣和精致。
不同的是,這種院子有好多,而且大哥不在。
李如靖,領著一幫人。
“二叔。”
李如靖見到劉承敏,立馬起身笑道。
“劉總兵。”
其餘的漢子們也紛紛起身。
劉承敏點點頭,沒有停留下來,隨著執事走了進去。
大哥在內院等他。
越往裡走越安靜了下來。
到了一處廊坊,唐清安正坐著吃茶,有謝友成,賈鑒作陪。
“大哥,謝先生,賈先生。”
劉承敏招呼道。
謝友成,賈鑒起身回應。
“都坐吧。”
唐清安放下手裡的茶碗,笑盈盈的看向二弟。
劉承敏沒有客氣。
既然這兩人在,那大哥找他肯定有重要的事要交代,不是尋常的噓寒問暖。
唐清安也不廢話,直接告知。
“新來的遼東經略魏毅,此人背景強大,做事不留餘地,搞得我很被動。”
劉承敏沒有插話,也沒有多餘的語言,安靜的聽。
大哥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他召見我不成,又要召見金江鎮的五品以上的軍官,讓都要去錦州敘職。
有些人的確無法抽身,但是我也不好再拒絕他,因此準備放一些人去錦州。”
“我明白了。”
劉承敏知道大哥叫自己來的目的。
“以咱們金江鎮的人心,其實也用不著專門的交代一二,難道還能怕魏毅能動搖咱們的軍心不成。”
一旁的賈鑒突然笑道。
賈鑒原來是史鼐的幕僚,極為被重用。
此人的才能很厲害。
前年作為史鼐的使者,來金州見到大哥,短短的時日,就令大哥念念不忘。
不過礙於史鼐的情麵,不好挖他的人,而且賈鑒也委婉的拒絕過,不會背離恩主。
如今史鼐去職,賈鑒恢複了自由。
而史鼐也推舉他來金江鎮,因此一拍而合,不等大哥去請,他就主動來了。
短短幾個月,就被大哥引以為心腹,參與了機密事宜。
因此,劉承敏不敢小視眼前的人,聽到他的話,露出認真傾聽的神態。
“有些事咱們的將軍不好做,但是你們下麵的人就不同了,到底要讓魏毅明白一個道理。
什麼叫做驕兵悍將,他在錦州太過順利,必須要讓他嘗嘗被逼迫的滋味。
有些人欺軟怕硬,一昧的遷就他,他反而會更加的強硬得意。”
最後一句話,賈鑒笑著看向謝友成。
謝友成笑著沒說話。
他一開始是建議將軍主動求和,避免和朝廷鬨得越發的僵硬,而魏毅則是關鍵。
魏毅如果不再繼續彈劾將軍,則將軍發動京城的關係,不定能緩轉些。
但是賈鑒卻說不能服軟,要反其道而行。
雖然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極為的危險。
萬一魏毅不吃這一套,後果難料。
不過將軍卻同意了賈鑒的意見,因此謝友成也不再過多言語。
賈鑒到底新來。
將軍肯定是會給他情麵,認可他的謀略。
“鬨到什麼程度?”
劉承敏問道。
聽到劉承敏的話,唐清安笑了起來。
“你可不要鬨了,我倒是怕朱秀和武震孟鬨得厲害,你反而要控製火候。
咱們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要和魏毅鬨成生死大仇。
朱秀和武震孟,他們鬨起來沒人管的了,反而你說的話,他們會考慮一二。”
劉承敏鬱悶的拍了怕腦門。
他最煩這種事情。
“你這手我看都快要不得了,如今你身為大將,到底不能在貪圖武勇。
以後說不得讓你獨領一軍,你再要是親自上陣廝殺,戰事倒是其次,下回我就救不了你了。”
唐清安看到劉承敏的手,苦心婆口的教道。
劉承敏瞅了眼大哥。
忍住了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