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
唐清安要回去金州,賈璉猶豫一番,選擇了留下,他還想要拜托烏忠一些事,例如求一處院子安置人。
這種事求唐兄弟出麵,太過浪費人情,倒是烏忠極為的合適。
顧不上賈璉,唐清安留下了他,臨走前讓烏忠好生接待。
金江鎮以海起家,極為重視水師,又有眾多的海島,因此水麵上有繁多的快船。
既能補充水師巡視海麵,也為各地通傳信息,方便官府的管理。
這些快船,就是金州和各島之間的驛道。
賈鑒回到了金州,等著將軍,詳細的彙報蠻族將要動兵的事務,唐清安雖然收到信件。
這等軍國大事,他不敢馬虎。
從濟州島歸來,急匆匆的召見了賈鑒。
“蠻族已經在召集大軍。”
“確定是攻打遼西?彆是欺騙我們,突然轉向來攻打咱們。”
唐清安還是有些不放心。
賈鑒卻沒有猶豫,堅信蠻族一定選擇打遼西。
“咱們占據了地利,有數道防線都以險要險關而布成,前線也布置了大量的守軍。
以咱們士兵的精銳,蠻族大軍絕對啃不動這些防線。
都言皇台吉是個精明的人,越是如此,他就更會選擇聰明的做法,而不是做無用功。”
“行,我去巡視各軍一番,防備還是要防備的,你為我書信一封,去告知魏毅此人。
他不仁,我們不能不義,也算是對得起朝廷。”
賈鑒沒有反對。
遼西這些年整頓兵馬,不可能不收到軍情,就算將軍不提醒,對方也會留心。
此舉也算是做給朝廷看,金江鎮還是忠心的,但凡風吹草動,都會示警。
至於遼西守不守得住,那就不關金江鎮的事了。
事情不等人。
唐清安立馬開始巡視軍隊。
從金州出發,視察新金,得利贏城,蓋縣,然後從石門關入長白山脈。
一路大片嶺關,到岫岩,再到鳳城,最後是鎮江。
……
朝廷彈劾平遼侯的奏疏又開始多了起來,奇怪的是,原來衝的最前的遼東經略魏毅,反倒是安靜了。
他又不是傻子。
得知蠻族將要進攻遼西,他立馬召集各將應對。
誰也不敢保證能打敗蠻族。
除了金江鎮。
想要管製住金江鎮,除了太上皇高興,還有文官最高興。
他們在遼東最大的成果,隨著遼東都司的陷落而煙消雲散,如今遼東的局麵,又回到了當初,以武夫為主。
不論是劉一儒,還是和他不對付的璠皓,各係文官對於打壓武夫,以文官取代的事情上,不約而合的同時出手。
禦史風聞天下,是朝廷的喉舌,更是政局的風向。
原來的新星比不過老人。
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吳文華,風頭早已蓋過了陸仲恒,在京城中風頭無兩。
這是文武之爭。
陸仲恒雖然收到金江鎮的送禮,卻沒有選擇為其說話,哪怕是同鄉的韓昊,也不敢出頭。
“原來金州屢立奇功,我等對其抱有厚望,短短數年彼輩以區區備禦榮升為侯爵。
百年來未有一例,可見朝廷對其的殊榮。”
吳文華的言論,眾人都十分的認可。
這不知名的隱蔽的院落裡,不少清貴官人都在此,包括和薛家二房薛岩定下婚約的梅翰林。
他雖然臉上在笑,卻還是透出了不快,顯得有些陰沉。
薛岩太不識趣了。
自己這些年的態度,對方如何能不明白。
他們家什麼身份,自己的兒子一心科舉,極有把握,薛家二房是什麼身份?
難道就一點沒有自知之明,非要鬨翻臉嗎。
商賈就是商賈,不要臉麵。
死都死了,還讓他的兒子帶著那名麻煩之人上京,以為這樣就能逼的自己就範,可笑至極。
完全忘記自己當年還未成為翰林前,多麼的窮酸,薛家二房補貼了多少銀子。
沒有這大量的銀子,他如何在京城養望,如何結交關係,憑什麼能一帆風順。
說來說去,梅翰林此人就是個小人罷了。
這等人最為可恨,道貌岸然,背信棄義,比真小人都要壞。
真小人都知道他是小人,因此不會信他,而偽君子最可怕,他能欺騙人的信任。
雖然心裡有旁的事,卻還是聽清楚了吳文華的言論,立馬搶先附和,表現的極為搶眼。
吳文華不光身份比自己強,更是自己老上司,翰林大學士劉一儒的門生。
前程廣大,不是自己可比擬。
“此人其實是個小人。”
梅翰林裝模作樣,想要一鳴驚人,此言論果然拉過來眾多人震驚的目光。
眾人錯愕的看向梅翰林。
這些年,雖然他們都在指責平遼侯,卻從來還沒人說過其人品不行,到底也是立了不少功勞的。
梅翰林見達到了自己的效果,心中越發滿意。
他如何管唐清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過是借此打壓他,以抬高自己的言論。
“此人常言和北鎮互為犄角,以此獲得朝廷的信任,可結果就是北鎮失陷,而他卻隻顧自身實力。
其心思深遠,非常人可比。
可越是如此之人,行惡起來才是大惡,前有安祿山對比,我等身負國恩,萬不得容此人敗壞國家。”
此言論倒是新奇,隻看結果不看過程和原因,倒也是貼合。
一時間在場的清貴都沉思了起來。
“梅兄一言令人振奮,我細思下來竟的確如此。”
有人拍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