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
賈雨村為官十幾載,已經是家鄉出名的官員,京城的湖州會館,專門騰出了一間單獨的院落,供給賈雨村落腳。
此次入獄有驚無險,這些同鄉也出了不少的力氣,所以賈雨村並沒有太過避嫌,選擇去寺廟暫住。
陳德言這個名字。
在京城並不是無名之輩,很多人都有所耳聞,經過和他的詳談,再送走了對方後,賈雨村心中逐漸開朗。
去福建做官,以他的品級,哪怕在地方上,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並不好操作。
哪怕是賈府和王府之勢力,當年連應天府頭等之地,都能操作賈雨村去做知府。
但因為是指定,反而越發的難辦。
“此事想要順利辦成,必要借助北靜郡王之手。”
王府。
王子騰接待了賈政,賈雨村兩人,很快就清楚了來意,指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聽到王子騰的話,賈雨村不提,賈政內心有些顧忌。
皇帝不喜勳貴,更厭惡北靜郡王。
而北靜郡王雖然限製,但是暗中多少勳貴支持他,不願意北靜郡王倒下去。
隻要是能擋在前麵的,勳貴都支持。
例如金江鎮,例如北靜郡王。
王子騰認為,賈府一係,和北靜郡王手中的力量合力來操作,才能達成平遼侯的要求。
“隻怕。”
賈政麵露猶豫。
“現在的關頭,哪裡又能前怕狼後怕虎,需迎刃而上。”
王子騰是瞧不起賈政的。
準確的說。
除了被迫修道的賈敬,王子騰瞧不起賈府所有人,包括賈府的老祖宗賈母。
王家的女人,就能對付賈母。
所以麵對賈政等,他向來態度強硬,越是如此,賈政等竟然越不敢反對。
把賈政的神色看在眼裡,王子騰心中隻道可惜。
強者與強者聯手。
以平遼侯現在的基業,加上對方的睿智,如果當初聯姻的是王府,王子騰有信心。
兩人能合力做下一番事業。
可惜造化弄人。
不過還有機會。
對自家的姑娘們,王子騰心中有信任。
賈政不願意承擔風險,隻想要坐享其成,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呢。
雖然唐清安拜托的是賈府,此事也是賈府出麵,王子騰卻甚為上心,出力出人出策。
平遼侯定然能看出,誰才是關鍵的人,誰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賈政不敢去聯絡北靜郡王,王子騰主動攬下了此事。
等兩人離開王府後。
王子勝,侄子王仁等,從裡間走了出來。
賈府自從賈敬困坐後,一門心思的自保,而王府在王子騰的帶領下,都是不滿現狀的野心之輩。
“薛蟠已經去了金州,咱們家為何還要擔此關係。”
王子勝內心和賈政一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隨著皇帝的親政,誰家還敢明麵上親近北靜郡王呢。
王仁在長輩麵前想要表現,也附和說道。
“薛家和平遼侯關係深遠,而平遼侯素來又是重情重義之人,既然薛家主動提起,平遼侯應當不會反感。”
王仁認為說親的事,不會有意外,自家不需要做出多餘的事情來促成。
兩人說的都沒有錯。
王子騰卻不以為意。
一個滕妻之位,他如何會滿足。
到了平遼侯這等地位,做起事情來必定以大事為先。
例如當年賈府索要平遼侯的幺兒。賈府不夠格,平遼侯愛之心切,拒絕了賈府。
可是不久後,平遼侯竟然主動送了長子去朝鮮,可見其人必當知道道理。
私情是私情,不能耽誤大事。
如果是個不顧大局的人,也不可能讓金江鎮這麼多官員武將,心服口服任其調派。
而王家的能力,以及王家的承擔,比起賈家不知強了多少倍。
何況自己當年也出手幫助過平遼侯兩回,於公於私,都不弱於賈府。
這回自己主動幫其冒著得罪皇上的風險,連賈府都不敢出麵,更要讓平遼侯看清楚。
國內的事情,王家比起賈府,才是值得托付的盟友。
有力的為王家女兒,最強支持的手段。
正妻又怎樣。
賈府兩門,除了王家的女兒,哪房沒換過正妻?
強強聯手。
平遼侯在地方,自己在京城,地位將會牢不可破。
賈政這等愚蠢之物,擔憂平遼侯會造反,牽連自己,卻不想想,如果真是短視之人,平遼侯早就造反了。
不提王子騰隨後如何悄悄去見北靜郡王,說服其幫助,讓下麵的勢力一起出手。
賈政和賈雨村分彆後,滿臉的憂愁。
京城戒嚴,風雨欲來。
史家不願意投靠平遼侯,也不得罪對方,選擇了放棄職位,退守京城。
實則還是心向朝廷。
賈府在國內的基業,比起史家都強,更不會下注平遼侯。
哪怕平遼侯是自家的姑爺,可遼東畢竟是邊地,比起全國,也隻是邊患罷了。
當年瓦剌等如何勢大,前明就被圍了京師,乃至大周立國之初,也被圍過京師。
不也風雨無阻,照樣載歌載舞麼。
平遼侯如果真要造反,賈府必定和其斷絕關係,劃清界限。
所以對於陳德言登門的解釋,賈政隻信了一半,其餘一半仍然保留了疑心。
王夫人,王熙鳳手裡都有人命,包括薛姨媽一家,手裡也沾染了人命。
因為忠順王彈劾平遼侯造反,此事雖有平遼侯的自辯奏疏,但是無法徹底平息。
朝廷礙於形勢,選擇了緩和對方。
但是明眼人看得出來,當朝廷哪天騰出手來,必定會對付平遼侯。
隻一道奏疏,或高升之名,命其歸京敘職,就是平遼侯難以化解的難題。
賈政因此而擔憂。
他又沒人商量,賈珍是他的晚輩,賈赦雖是他大哥,兩人這些年之間有些芥蒂。
年齡也老了,又有外放做官時各種受挫的打擊,越發的保守起來。
賈府和平遼侯有姻親,此時不宜出風頭,賈政告知王夫人,讓姑娘最近不要出門,各家有請帖,就推說姑娘病了。
賈政是老爺,隻管外麵的事,府裡婆媳姑嫂等女眷眾多,男人不方便進入,事情當然是女眷來管。
不論是大房,還是二房,都是王家人在管。
王夫人便招來賈探春,告誡了一番。
既然姑娘病了,王夫人又命薛寶釵,代管大觀園。
薛寶釵和賈探春,雖然這些年年歲長大,不像小時親密,可也是從小一起生活。
多年的情分,讓薛寶釵不願意管大觀園。
“哎喲,我的女兒。”
薛姨媽見薛寶釵起了固執,終於把在王府,王子騰的目的告知了薛寶釵。
薛寶釵心中隱隱有所猜測,現在見了真章,果然如此,心中羞意不提,更是不願接手。
“唉。”
薛姨媽歎了口氣。
“你從小沒了父親,人走茶涼,金陵的鋪子維持不下去,我才帶著你們兄妹入京投奔。
這些年你兄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也是看在眼裡的。
雖然你和你母舅接觸的少,可是連我都不敢違逆他,你一個小輩,怎麼能拒絕他的吩咐呢。
又是你姨母之命,三姑娘病了,讓你幫忙照看園子,你難道還能去跟你姨母說你不願?”
哪怕母親說的再多,薛寶釵也猜到了王夫人的用意。
一則因為前番賈環的舉動,導致賈寶玉受傷,心中有口氣,二則就和賈母命探春管理大觀園,學習管家的經驗一個道理。
可在正如她母親所言,自己一個女兒家,難道還能抗拒長輩之命不成。
薛寶釵的性子雖然溫和,實則堅定,不懼人言,正是王家女子的性格。
紅樓原文中,突然被指婚寶玉,而賈府上下誰不知道寶玉對黛玉之情。
即已如此,薛寶釵坦然的麵對,做起事來任然絲毫不亂,再一次受到誇讚。
現在,姨母竟已命她管大觀園,哪怕日後自己會越發尷尬,難以麵對探春。
當薛寶釵走出來的時候,又是那副和顏悅色,毫無忸怩作態。
她做不到探春對下麵人的不講情麵,定下眾人認可的規矩後,則絲毫不鬆。
其餘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