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
周苟兒帶領幾艘戰船,和大部隊分離,沿海道尋找適合落腳的島嶼,並標記入冊。
每到一個島嶼,他帶著士兵登陸,警惕的探視周邊,觀測是否符合要求。
移民是長久之事,是金江鎮未來的規劃。
遼東灣,乃至濟州島以內的黃海,因為三麵大陸架的遮擋,風浪較小。
而遠洋不同,風浪較大。
雖然福建海外也是近海,但是比起金州,卻不是一個等級。
因此金江鎮派來的數百艘船隻都是大船,每艘船並不滿員,就是防備突遇風浪。
“我看遠洋沒有這麼危險嘛。”
沈有容在甲板上笑道。
軍司為了布置這次的出航,花了極大的力氣,收集了眾多的信息。
艦隊出發前,屢次交代沈有容,讓其小心風浪。
陶鏴點了點頭。
“雖然航行長,卻也是近海,此乃其一也。”
大海上航行最為枯寂,兩人倒是經常聚到一起閒聊,把所有的事翻來覆去的談。
聽到沈有容的話,陶鏴倒還是認為風浪可怕,不過卻解釋了為何這般順利。
他認為有幾處便利。
“根據我當初從海外漢人口中所知,福建出海投奔海外之民多,船也多,但是十之八九都用的是渡船。
因為海禁,當地沒有造大船,隻有各河用的渡船。
這些渡船被偷偷運出去,但是無法抗拒風浪,萬一遇到了風浪,唯有等死而已。
才有福建之民,對於出海視為十死九生之難,工具不利占了八成的因素。
我們用的大船,此利其二也。”
對於陶鏴此人,沈有容還是很佩服的,當斷則斷,毫不拖泥帶水,是個主意堅定的人。
聽到對方的話,沒有反駁,而是仔細思考。
陶鏴又說道。
“濟州島上貿易的有各國的商人,我們出行也是挑選了其中較為成熟的航道。
又正是風浪最小的季節,此其三也。
如此種種便利,才能如此順利,不過大洋之險,仍不得小視。
我觀我們金江鎮未來之策,日後,沈參將必定會越來越多的帶領艦隊出海遠洋。
十次中遠洋中,哪怕九次順利,但是隻要遇到一次商人們所言的風浪,就會有極大的危險,甚至船毀人亡。
必當從始至終,抱有謙卑之心,不得輕忽,如此才能保全終身。”
“陶公大才。”
沈有容拱拱手,感謝對方的提點。
其實軍司比沈有容更加的重視風險,一艘船多少條人命啊。
在這條用來移民的航道上,將會開發眾多的海島,移民船隻修整,躲避,補給之用。
周苟兒帶著手下做苦力活,探測海島,就是為了此事。
~~~~~~
金州。
賈鑒已經從草原歸來,告知草原部落的形勢。
“草原部落的態度,隨著大周態度的變化而變化。”
“哦?”
唐清安有些意外,但是又沒有太過意外。
大周對於草原部落的影響,始終都還在,不可小覷。
不等將軍詢問,賈鑒主動解釋。
“前番忠順王和將軍鬨翻,傳將軍要造反,草原部落都如此認為,因此和忠順王結盟。
還有科爾沁部,以及喀爾喀的烏濟吉特部,悄悄和蠻族結盟,被我探知。”
唐清安眉頭挑了挑,情不自禁的笑道。
“風雨欲來啊。”
“這是要圍困死我。”
賈鑒見將軍絲毫沒有顧忌的神情,也跟著笑了笑,將軍的底氣越來越足了。
隨著金江軍的民生越來越好,積蓄越來越多,也不怪將軍信心強大。
手裡有十萬精兵,更有可供大軍作戰的軍資,還有盟友朝鮮,可隨時士兵協助作戰。
在遼東這片土地上,將軍已經沒有了敵手。
“不過當朝廷的態度傳到了遼東,認可了將軍沒有造反,反而嗬斥了忠順王後。
草原上的部落,也逐漸改變了態度,即不支持忠順王,也不支持金江鎮。
我甚至還主動去和科爾沁的部落接觸過,雖然沒有見到巴圖魯汗,各部也沒有驅趕我,可見其動搖。”
唐清安走到輿圖前,看著牆上掛的遼東全圖,那幾處顯眼的地方,讓人看得不舒服。
賈鑒見狀,也跟著來到將軍一側。
將軍的目光,停留在沈陽,本溪,撫順,鐵嶺,開原,昌圖六城。
“前番局勢的惡劣,責任完全在忠順王。”
突然。
將軍說起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賈鑒聽懂了將軍的意思。
作為國內出身的幕僚,在遼西呆過數年,又在金州呆了數年,他深知忠順王態度的突然轉變。
前番忠順王和金江鎮合作順利,共同攻打蠻族。
當時的忠順王才獲得權勢,剛從國內來到遼東,那之前的金江軍,還未露出獠牙。
至少。
因為孤懸海外,金江鎮和朝廷保持了距離,終歸還有一些幻想和期許。
忠義之士唐將軍,大好名聲傳播了許多年。
不過當蠻族被打敗,和金江軍直麵接觸的忠順王,才知道真正的精銳之軍有多強。
分析了形勢後,他認為不能放任金江軍消滅蠻族,從此任其在遼東獨大。
決定拉攏蒙古和蠻族,與遼西軍聯盟,共同圍困金江鎮的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