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
京城。
雖然各衙門還沒有放假,實際上已經人儘散去,各赴宴請,京城酒樓皆滿。
賈府更是忙碌。
外麵爺們的宴請,府裡內眷們和各家的走動,送禮請客絲毫都不能出錯。
與京城外仿若兩個世界。
目前的陝西民亂最烈,吸引了朝廷的目光,但是不代表其他地方沒有流民。
多年前兩廣民亂那般的浩大,多少當時兩廣幸存下來的官員還記憶猶新。
陳德言多年的努力,編製了一張網。
其實也沒那麼神奇。
也就是收集一些信息罷了。
桂勇從遼東回來,把在遼東見到的事詳細的告知了一番,特彆是金州的軍學堂。
聽到桂勇參與了編書,陳德言忍不住笑罵。
“你才認得幾個字,竟然去編書,不怕誤人子弟。”
桂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一臉的自豪。
每當想到自己,竟然參與編書,那套書成為軍學堂學生們的讀物,這種滋味他就難以忘記。
一種莫名的激動,讓他無法冷靜。
陳德言嘴上笑罵,心中其實也是忍不住的羨慕。
書他雖然沒有看到,這種書當然管控嚴格,不會輕易在民間散發,不過他聽了桂勇告知了一些。
很快就明白了大哥的用意。
大哥做事,向來是走一步,布局三步,用意頗深,非常人所能及。
“我說服不了賈政。”
閒聊一番後,陳德言開始談起正事。
“賈府三小姐如今是我們的主母,難道政老爺不懂厲害?”
桂勇納悶的說道。
陳德言點點頭。
桂勇做事牢靠,但是勳貴之間最講背景,桂勇隻是小頭目,勳貴不會與他打交道。
所以他不知賈政的為人,所以才納悶賈政的行為。
自己也是背靠大哥,隨著大哥地位的提升而水漲船高,加上賈府當年的引薦。
才順利敲開了勳貴的大門,到如今成為各家的座上客。
“人人都知道朝廷必定會對付金江鎮,賈政平庸,同樣有此認識,卻沒有更高的眼界了。”
說來說去。
如今金江鎮和朝廷之間的往來推手,其中蘊含了巨大的風險,一個不好就是山崩地裂。
賈政此人,雖然知道風險越大利益越大的道理,卻怎麼會有這等膽量呢。
“那怎麼辦?”
桂勇擔憂起來。
陳德言思考一番後,決定去找王子騰。
賈政開拓之心不足,隻想守成。
王子騰卻不同。
京城雖大,位置卻少。
賈府興,重穩首位,王府則從王子騰歸京後,勢力越來越困頓,至今未得實職。
王府可沒有賈府那麼深厚的根基。
賈府哪怕沒了實職,但是根深蒂固,連遠在天邊的廣東,都能有關係極深的故舊。
王府。
王子騰出門歸來,從管家口中得知,陳德言遞了拜帖,明日來拜見自己。
“他找我會有什麼事?”
王子騰去了書房,招來弟弟王子仁,兩兄弟商議此事。
把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思考了一遍,王子仁還在頭疼,王子騰卻想到了賈政。
“應該是關於賈府的事情。”
王子騰越來越肯定。
“賈府怎麼了?”
王子仁還沒有想透徹,好奇的看向大哥。
“哼哼。”
王子騰露出了冷笑。
有時候。
他很鄙視賈政,但也不得不服,他也經常羨慕賈政。
自己為了家族,用儘了心思。
當年趁著賈敬之事,從賈府接過京營節度使一職,讓王府獲得了實職。
為了避免到頭為他人做嫁衣,想要把借來的權利歸籠到自家,他以京營節度使的職位為條件,換取了他到九邊的機會。
可惜。
賈敬當年讓他留在京城,他嘴上沒反對,轉過身就背叛了,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但京營節度使的職位沒了,連九邊的職位也沒了,如今在京城高高掛起。
賈政呢?
如此迂腐的人,高坐樓台。
隻要賈府的旗幟不倒,至少還有幾代人的風光。
王府卻不同。
王子騰知道自己死後,家族很難再保住門楣。
林如海,柳湘蓮……
這幾家開國之初,實力與王府差不多的家族,皆已敗落。
賈,史,王,薛。
四大家族同氣連枝。
王家也正是靠著此勢,才能讓家族的門楣延續至今未倒。
還有錦鄉侯府,雖然門楣比賈府要差點,但是有北鎮的實職,仍不受影響。
史家有史鼎得當今皇帝的信任,未來幾代人不愁。
史鼎投靠皇上,也是賈敬的謀劃。
王子騰有些後悔了。
當初應該聽賈敬的,老老實實守住京營節度使,以賈府當前子弟之風氣。
哪裡是一時半會就會還回去的,王家也不至於此。
還有平遼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