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王靜的屍體這才剛剛進入京城府衙的停屍房,鬼修便隨之而來,亦如羅刹鬼魅神不知鬼不覺。他偷偷的將一份手書放進王靜的衣袖之中,此時聽到有人聲,便極為迅速的飛走。
府衙的人帶著仵作準備開始檢查屍體,剛剛點香開始檢查,就發現衣袖之中留有遺書。振奮於決定性的發現,正要打開檢查,卻因為屋外的躁動分了心神。
蕭允明火急火燎的帶著無心與無情,直接衝進停屍房。無情領會其意圖,衝了過去奪走仵作手裡依舊沒有打開的手書,轉手便交給他。
他打開手書一看,臉色更是慘白,他極為憤怒的準備撕毀極為重要的證物,卻在此時,徐升帶著刑部尚書田敏以及吏部尚書童慶平跟了進來。
小小的停屍房,一時之間竟熱鬨了起來,所有人麵對這個京城的小霸王蕭允明,依舊是按照禮製先行禮叩拜再說,即便眼看他就要毀壞證物。
徐升本就是個聰明人,他太過清楚王靜這樣的屍體一旦進入京兆尹意味著什麼,他的死意味著吳南意味著三國聯軍,這個重責他可不敢承擔,即便蘇逸之早有命令,等他前來。
所以當他得到蘇逸之等候的命令後,馬上叫來刑部尚書與吏部尚書,即一個是保守派的人物刑部尚書田敏,而另一個則是太子的嶽父吏部尚書童慶平,無論屆時結果如何,最起碼各方人物他都可以不得罪,還可以選擇全身而退!
如今見蕭允明如此蠻橫的闖入京兆尹,還要毀壞證物,有所聯想也是理所應當。但最讓徐升慶幸的是,他一早的安排,讓他可以不去得罪眼前這個小霸王。
果不其然,田敏起身說“此案已交由蘇親王處理,不知明王再此又是為了什麼?”
蕭允明又哪裡是怕事的人,他似乎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人,更沒有聽見田敏的話。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手書之中,他看著徐升輕蔑一笑,用儘內力,將手書化為粉末。
刑部尚書田敏本就與蕭允明不和,因為6年前,蕭允明曾經毀了他兒子的一雙腿,而皇上不了了之的態度,讓他耿耿於懷。
如今見蕭允明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公然撕壞證物,這讓身為刑部尚書的他仿佛找到了難得的機會,他質問說“你身為皇子,理應維護國法!王大人的死關係吳南叛亂,你居然毀壞極為重要的證物,你是何用意?”
徐升依舊跪著不說話,而身為太子的嶽父——吏部尚書童清平,南帝對蕭允明的寵愛本就是個極大地威脅,更何況此舉的確是他有違國法,故而附和說“不錯,如今吳南叛亂真假難分,三國步步緊逼,太子和一萬大軍也深陷陷阱,明王此舉實在惹人非議。”
無心拔出長劍劍指田敏,眾人皆知,依蕭允明的性子什麼都乾得出來,紛紛屏氣不敢多說一個字。
但畢竟眾目睽睽,田敏身為朝廷大員,雖怕死也硬著頭皮,說“難道還要殺了我們滅口嗎?”
蕭允明笑了出來,說“來這裡了,還有必要嗎?”
此時,一直在檢查王靜屍體的無情,指了指田敏腳底,搖了搖頭!
蕭允明臉色大變,說“吳南一事,王靜王大人是關鍵所在!此案本王管了,來人把王靜的屍體給我帶走!”
所有人紛紛阻止,徐升依舊隻是跪著不說話。
待蕭允明等人強行帶著屍體離開後,田敏越發氣憤,他拉著怕事的童清平,決心到南帝那檢舉這明王的暴行!他口口聲聲說,他就是要看看,如今南帝還要袒護這個寶貝兒子到什麼時候!
就這樣,京兆尹上下人心惶惶,這麼一出徐升其實也沒有想到。如今也是在想著如何和蘇逸之有個交代,兩個都王爺,兩個都是南帝的心頭肉,徐升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果然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蘇逸之帶著雲若飛也來到了京兆尹,徐升身處皇城比其他人多了幾分圓滑與察言觀色。看到陪同在他身邊的雲若飛,也行了大禮。
蘇逸之說“徐大人不必多禮,王靜的屍體如今在何處?”
“啟稟蘇親王,這……這王靜的屍體他……”徐升猛地跪了下來,無奈說“明王把王靜的屍體和證據領走,說是要幫皇上分憂徹查此事,結果不經刑部和吏部,聽說就直接把屍體給焚燒了!”
雲若飛說“證據?”
幾乎與此同時,蘇逸之也脫口而出問“刑部和吏部?”
二人互看一眼,方才他們檢查王靜屍體,根本沒有什麼證據可言。難道短短功夫,王靜的屍體在這京城府衙還發生了什麼不成?
二人馬上聯想到了那第一位客人!雲若飛追問“什麼證據?”
徐升顯然沒有意料他們居然如此緊張,趕緊說“屬下和仵作,才剛剛從徐升的衣袖中取出手書,還沒來得及打開,明王就來了。”
徐升委屈的將這個過程告訴了蘇逸之,然後不停的磕頭,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哭了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這一點,刑部和大理寺可以為微臣作證的,兩位大人剛好有事來下官這取些案宗,見到此事大為震怒,如今這加急奏折恐怕已經進了禦書房了。”
徐升不愧是這皇城的府尹,短短幾句話便將各種厲害說的敲到好處卻又點到即止。說出了明王的霸行卻不猜測他的目的任由明王所為;卻又將所有責任推給了刑部和吏部,畢竟他的頂頭上司在這,誰又還會找他這個小羅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