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瑜飛小院正廳雖敗落卻整潔,從那毀壞的家居和器皿上可以看得出設計之人的用心良苦。
蘇逸之牽著她來到偏廳,打開房門卻發現裡麵陳列齊全,而血跡斑斑的鳥籠如今空無一物。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說“這……難道……”
那樣的景象如果說隻是個巧合,那麼旁邊那祭品和火燭恐怕就鐵證如山了。雲若飛佩服的看著蘇逸之,二人極為有默契異口同聲的說“雲貴妃?!”
相視一笑,原來蘇逸之早已查到,他說“宮裡這個傳說了近20年的禁地本就沒有人來,但是聽白銘說起過關於南渝國和朱雀聖君之間的傳聞後,我就開始調查這裡。”
蘇逸之一邊說一邊帶著雲若飛走進內堂,移開書桌上有些突兀的燭台,原本無路可去的石牆居然開了一座小門。
不知是否是因為出自玲瓏閣,蘇逸之對機關似乎都有著不同與常人的認知與敏感,雲若飛也早已對他們這樣的行為見怪不怪。
小門之外依舊是那長長的石牆及長街,雖依舊空無一人,但距離方才她進去的大門卻隻需轉角。
就在那小門對麵的石牆上,白銘依靠在牆上,笑得讓人分不清情緒。
蘇逸之又說“宮裡本就不可私自拜祭,所以能將燭火帶進宮廷的一定是可以經常出入宮門的人。翻查了記錄,雲宮一個叫名伶的宮女就多次出入宮門,理由不外乎是三皇子那送出糕點和口訊。當然這一點,皇後和其他妃嬪也有可疑,但是聯想起雲貴妃來曆不明的身份,就讓人起疑了。”
白銘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雲若飛,又聽蘇逸之說“更何況,想起曾經你在宮裡的遭遇,打聽和推敲後,我便認為雲貴妃的身份非常可疑。怪不得,當初允明不讓我殺了她!即便我現在知道了,我也無從下手。”
“果然是絕世公子!居然短短幾日僅憑我的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查到雲貴妃身上”白銘笑著說。
白銘陪著雲若飛回到彆院,一路上不發一語。寒冬的夜空星辰繁多,她聞著披風上的青竹香氣,臉上甜蜜幸福。
回到彆院中,她踟躕不進房內,按照以往應該有許多的問題要問白銘。
可見他眼中的浩瀚星辰,單單“信賴”兩個字,就已經讓她安心到無從問起。
白銘,他雖是先知,但在雲若飛心裡卻如同影子,因為他知道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和每一絲的情緒。
翌日醒來,溫暖的陽光在冬日裡總是讓人慵懶。可那陽光下藍衣白裘的白銘,更是讓雲若飛安心到散漫悠閒,似乎已經忘記了如今身處南國宮廷,這四國最危險的地方。
暖陽下依舊是他那萬年不變的微笑,說“醒了嗎?”
“恩,隻不過好像沒睡夠。”
雲若飛與昨日不同的的調皮回答,讓白銘不置可否,因為他明白此時的雲若飛才是真正的她。然而那種靈氣與調皮,唯有蘇逸之能夠喚醒,那是一種知足與幸福。
他慶幸他的安排,問“想不想見七公主?”
會心一笑,因為她又被白銘猜中了心思,隻不過擔心的說“想見,但是我擔心會影響你。”
“進這皇宮時,我就說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是你要答應我……”
“事事與你商議,不可擅自行動!我記得!”雲若飛順從的回答,倒真有幾分徒弟的模樣,讓白銘笑出聲來。
“若飛……”滿是生機與活力的叫喚,不是雙兒又是誰?即便她易容成彆人的樣子,但是那股與生俱來的活潑和那雙滾動的大眼睛,一看便知道是誰。
雲若飛喜出望外抱著雙兒,說不出的開心,讓一旁的白銘有些多餘。
雙兒自然是聽了蘇逸之的話,特意被派了進來,陪在雲若飛的身邊。
白銘笑著說“既然雙兒來了,想必也可以幫得上你。”
說完,他正準備要離開,雲若飛擔心的問了他,卻見他笑得理所當然,直言要將渝飛小苑夷為平地。
雲若飛那般聰明,聽他簡單一說,便明白昨日蘇逸之為何帶她去看那落苑,因為從今往後再無南渝國的任何遺跡。
雖然白銘笑得輕鬆,可這件事又談何容易。
渝飛小院明顯就是當年南帝為雲海所造的宮苑,雖然雲海此生住不進這渝飛小院。但終究在曆經屠龍令和四國盟約後,卻依舊冒著巨大風險將它留在宮裡,亦如雲海的墓碑一樣。
可如今白銘和蘇逸之卻揚言要將它拆除,如何不冒犯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