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東皇早已暴跳如雷,他不顧陳皇的阻止,指著北帝說“你到底在說什麼?難道耶律廣就是這樣教你的嗎?你視四國盟約為何……”
“老古董?!”北帝搶話卻又極為輕鬆的回答,麵對齊皇的不可思議,笑著說“我父皇那一代早已過去,那些個老古董的盟約,我沒有遵守的必要!”
耶律宏背對著東皇和陳皇,但言語間的張狂與叛逆卻極為挑釁。
蘇逸之看著這位輕狂的北帝新主,言語上的狂妄卻是他心中的豁達,他意味深長的說“逸之好奇的是……北帝為何特意打破這杯子!”
朝臣麵麵相覷,全然不懂蘇逸之為何在這節骨眼上問出這個問題。
但耶律宏卻反問“蘇親王,認為我是故意的?”
一問一答朝臣們心中也明白了幾分,可這頭才剛剛放下的心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蘇逸之顯然是想把這朝堂上的一切責任推卸給這位北帝耶律宏,讓南國能夠全身而退。可這位北帝的心思卻難以捉摸,方才揚言的野心還猶在耳旁,倘若在此時再將北國推給東陵國和西明國,三國聯手對南國而言無疑是最為致命。
豈止北帝不等蘇逸之回答,又笑著說“大家都是有備而來,莫不是你不懂?這區區一個杯子,不小心打破罷了!南國該不會是要與我北國計較不成?”
如今朝堂上談的是天下大事,論的是四國之戰,可他們兩個人話裡顯然圍繞的卻是一個杯子,是一個破碎成瓷片的杯子。但越是這樣的雲淡風輕、麵不改色,卻越是危機四伏、令人緊張。
但聰明的蘇逸之此時看著耶律宏,眼中卻滿是讚許。回想方才那一幕,其實這個北國帝王看似肆無忌憚的行為背後,卻是深謀遠慮;而那所謂的張狂,比起蕭允明的不可一世而言,卻是骨子裡的一種蔑視,蔑視傳統與曆史,卻偏偏讓人肅然起敬。
區區一個杯子引得兩國國主刀劍相向,不僅是有備而來更是”做賊心虛”。而他刻意的行為,卻讓這場虛偽的和談大白天下。
揚言北國獨善其身、統一四國的野心,在無形中牽製了東陵國和西明國,也算得上是要挾,否則東陵國齊尚也不至於不顧一國之君的禮節,與他針鋒相對在大殿之上。
一提醒二牽製三不乾涉,這些都是在支持著南國與蕭允言。畢竟誰也不敢確定,兩國對戰四國之首的南國後,還有精力去對付如今蒸蒸日上的北國。
蘇逸之感激這個北帝英明的決斷,然而拔刀相向卻斷然不是如今的南國所求。他默契的說“的確是區區一個杯子,沒想到惹來這麼多的是非!我當真是佩服東陵國與西明國的侍衛,竟是這般的訓練有素!大元帥以為呢?”
“的確是難得的紀律嚴明、忠心護主!”林清桂馬上領悟個中意思,順勢附和,緩解這樣的尷尬。
“哈哈,不過是一場不小心的誤會!”蕭允言說“都退下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鬆了一口氣,佩服蘇逸之那辭令的嚴謹與張弛有度,更是感謝蕭允言退去了那上千禁軍,緩解矛盾的激化。
朝堂上的壓抑還未完全褪去,卻偏偏在他們離開的位置上,出現了兩個人。
眾所周知,普天之下,可以不受任何阻攔的出現在朝堂之上的人,世間除了北冥山的尊主,恐怕不會有第二人。
北帝耶律宏,極為熟稔的說“原來是白銘,還當真是多年未見!”
白銘點頭後,便與蘇逸之默契一笑,一起恭請三國國主入座。畢竟北冥尊客一到,他們再無拒絕的理由,而四國也當真能夠好好地坐下來談一談。
眾大臣得蕭允言之令離開大殿,他們皆疑惑這個來曆不明的尊客究竟是何許身份,竟可以讓四國帝王禮待有加。
因為雲若飛的關係,他們有些人看著雲季堯,偷偷的指指點點,便帶著疑惑離開;有些人則簡單的問了問,而雲季堯皆說“小女之事,我也不甚祥知。”
林清桂極為有默契的與他二人站在大殿之外,看著朝臣離去後,問“白銘?莫不是當年白靈風的後人?”
雲季堯唯有沉重點頭,以示回答。
林清桂看著那再次飄落的白雪,說“看著他們,竟讓我想起當年的我們!隻希望青梅在天之靈,保佑他們不要重蹈覆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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