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麵對北帝耶律宏那重遇的驚喜,雲若飛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並不是個善忘之人,與此相反她反倒是個容易對過去的事念念不忘的人,無論是痛也好、喜也罷。
然而此時此刻麵對耶律宏那無比真摯的雀躍,她卻有些遲疑。
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但她知道耶律宏即便精明深沉卻也不屑杜撰這種煽情之舉。更何況能夠被白銘稱之為朋友的人,也不會去欺騙她。
可任憑她絞儘腦汁,也實在想不出在哪裡見過這樣的人,畢竟耶律宏絕不是個容易讓人遺忘的人。
就在雲若飛不知作何反應之時,白銘卻笑著說“你確定是她嗎?”
耶律宏聽後再次打量著眼前的雲若飛,慢慢的他的表情從遲疑到失落,然後眼神一暗,無奈的笑著說“實在是太像了,都過去10幾年了,她怎麼可能還是這般年輕。”
白銘淺淺一笑,算是默許了耶律宏的推測與判定。
二人簡答的聊了幾句,卻極為有默契的決口不提江山社稷與如今的四國和談,自然也沒有打算對雲若飛解釋方才的誤會始末。
但從他們的對話之中,雲若飛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信賴與兄弟之情,那是截然不同的白銘與耶律宏。
耶律宏關心的說“你收這個徒兒,五老星知道了嗎?”
白銘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的雲若飛,點了點頭說“讓仙鶴送信回去了。”
“看來她就是你說要找的人。”
白銘笑著說“名冊上的那個人,應該沒有死,你會找到她的。”
耶律宏雖極力克製,但眼裡依舊有著一閃而過的痛苦,他憤然的對白銘說“你小子管好自己的事,彆忘了,北冥山的尊主是不可預測自己的未來。你……”
方才提及就留意到白銘一旁雲若飛迫切的神情,他自覺失言又忽然欲言又止。可偏偏如此卻讓人更加起疑。
他刻意的話鋒一轉,說“我去找南國太子給我安排安排,抓這個鬼修,我也有我的目的。”
“等等,你剛才說得是什麼意思?”雲若飛追著耶律宏試圖問個明白,可他卻在回頭看了一眼白銘後,充耳不聞的朝著大殿之外走去,直接忽視了她的疑問。
雲若飛轉身瞪著白銘,眼中的怒氣、心中的擔心與如今的質問全都都那麼的顯而易見,更何況對麵站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但白銘麵對她這樣的狀況,居然還是笑得沒心沒肺,似乎也不準備說些什麼,這更是讓雲若飛氣不打一處來。
生著悶氣的她,隻是慪氣的跟著白銘一路回到彆院。他不是不懂,卻一句不說隻是笑著,而她知道他的故意為之,唯有氣鼓鼓的回敬瞪著他。
興許感到有些困累,白銘一回到彆院便一頭紮進臥房,史無前例的對雲若飛的情緒不聞不問。
直至夜深白銘醒來,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屋外一張倔強的臉,可眼裡的怒氣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委屈與哀怨。
他有些意外,最後無奈一笑,心裡想著她當真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
初語飛到他的肩上數落著今日雲若飛對它的各種刁難,惹得白銘笑出聲來。
雲若飛不樂意的說“還笑?如果你堅持不告訴我,就算抓住那隻仙鶴飛到北冥山,我也要去問清楚!你信不信?”
白銘忽然笑容停滯,看著她問“如果有天我沒了,你也會這樣去那裡找我嗎?”
“胡說八道什麼!”雲若飛氣的轉身打算回房,畢竟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白銘居然敢如此輕易的說出來,這又讓她如何不氣。
初語此時說“白銘,你去哪,我和若飛都會找到你的!”
白銘馬上又恢複了笑容,摸著初語開心的說“還是初語對我好,養了個徒弟,居然這般對師傅,實在太讓我心寒咯!”
忽然白銘手中一空,原來是雲若飛趕走了他掌心中的初語,全然不顧一旁罵罵咧咧不服氣的它,自顧自的說“到底有什麼瞞著我的,你不是說過,隻要我想知道我想做的,你都會告訴我幫助我嗎?”
“你不是也答應過我,做任何事都會與我商議,不再衝動行事嗎?”白銘不答反問。
可他一改往常那萬年不變的笑容,以及時時刻刻體貼入微的照拂,表情嚴肅到極點,而雙眼之中卻滿是一種被辜負的責備。